待刘太后赶至承乾宫前,长孙孟璇还未离去。刘太后被人搀扶着,走近了才笑道:“原来是和静公主在这儿,哀家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长孙孟璇瞧着刘太后,一股厌恶之情自心底生起,她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可纵然心里再不爽快,她面上还是挤出一抹笑同刘太后点头示意。
长孙孟璇身后的玲珑似有些慌了,趁刘太后还没有到跟前,伸手轻轻拉了下长孙孟璇的衣摆。不过长孙孟璇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来时就已料到此事可能会瞒不过刘太后,只是没想到她来的这样快。
这样也好,真相究竟如何,她试探这刘太后可比试探一群奴才们要好。
刘太后此刻仍旧保持着笑意,并没有在意长孙孟璇未对她行礼。
“没想到这点事情还惊扰到太后了,这些奴才也太不懂事了。”长孙孟璇说到。
她从未叫过刘太后一声皇嫂,因为在她心中,刘氏不配。刘氏只不过是她皇兄众多妃子中的一个,不是发妻,不是中宫,更不是最有威望的,甚至就连受宠都算不上。
刘太后嘴角仍带着笑意,瞥了那方才拦着长孙孟璇的奴才一眼,轻笑道:“孟璇这是误会什么了吧,这些奴才也不过是奉旨办事,若是有谁冒犯了你,那是该受罚。”
接着,刘太后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哀家来时就听到这承乾宫门口吵吵嚷嚷的,听那动静还以为是下人们在这里胡闹,却没想到是你。这事哀家可要说你几句,你身为公主就该有个公主的样子,在这里同一群奴才争吵成何体统,当心失了身份,也有损皇家颜面。”话至此处,刘太后面露慈容,“你可别嫌哀家多话,你皇兄如今不在了,哀家这个做皇嫂的理应对你更上心些。”
长孙孟璇面上已然没了笑意,她强忍着才没露出鄙夷之色。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亏这刘氏还要脸面提她皇兄,提起皇家。
“不劳太后费心了,孟璇做事自有分寸。孟璇一直都记得自己嫡公主的身份,只是有人却忘了。”
“哦?孟璇此话何意,这宫中竟还有不认识和静公主的?”
两个人言语间一来一往,话虽没说破,但究竟是何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长孙孟璇扬了扬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犯不上同卑贱之人动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瞧着那太监,但这话,却不全是送给他的。
刘太后的脸色眼瞧着渐渐沉了下来,但她说话的口气却还同方才一样,“你大清早来承乾宫做甚?可是要见皇帝?”
“这也不算清早了。”长孙孟璇语气清冷,应付自如,“孟璇昨日在景明宫歇下,却不想半夜被一群硬闯进来的侍卫吵醒,他们嚷着要抓刺客,可把我吓坏了。这景明宫和承乾宫离得不远,这么大的动静,我担心惊扰到了皇上,所以今日才想过来看看。算起来,我这个做姑母的已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甚是想念,可不曾想这群奴才们的反应竟如此之大,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了?”
刘太后抿嘴一笑,“就说了是误会,这些奴才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奉旨行事。这些日子皇上的病情愈加严重,受不得一点打扰,哀家也是爱子心切,这才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到承乾宫去打扰皇上。”
“什么病,病得竟这样严重?”长孙孟璇目视刘太后问到。
“这里恐怕不方便说。”刘太后语气中带着神秘的意味,“孟璇若是想知道,哀家一会儿把太医叫来,让他跟你说个清楚,只不过这儿实在不是说这个的地方。”
话已至此,长孙孟璇心中已有了答案。自从来到这承乾宫后,无论是奴才们还是刘太后,行为举止都太过反常,没鬼的话就怪了。
“让我远远见上一面都不可?我这个做姑母的又不是外人,更不是朝臣,不会打扰皇上歇息,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不过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