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延临走前想了想,还是没有闷头就走,站在杜萱面前,垂眸看着她。
戚延一米八几大个子,杜萱觉得自己这身子撑死了就一米六出头,那都还是撑死了,兴许连头都没出呢。
总之,这个身高差,站得远点儿倒也罢了,但凡站得近点儿,她就不得不仰视这个男人了。
更何况此刻她还是坐在床上呢,男人站在床边,她仰着头,脖子都酸了。
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啊。”
戚延薄唇轻启,“地里,我会都弄好的。你别生气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杜萱站在原地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轻轻咬了咬嘴唇,重新躺下去,蒙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帅哥虽帅,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
杜萱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去灶房做好了早饭,就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服。
正好就碰到那几个之前在丁赤脚门口说她长短,完了还被谢秋娘给骂得路都不见的妇人们。
此刻看到杜萱过来,她们的表情都有些讪讪的。
杜萱脸上的表情倒是自在,所以人不要在背后说人长短,这话是有道理的,否则但凡被知道了,就会很尴尬,很被动。
而且从这份尴尬和被动,代表你自己也清楚,在背后说人的长短,其实是很低级的行为。
“哎、哎呀,萱娘来了啊。”
“真、真早!”
杜萱走上去,倒也没有给什么脸色,只淡笑着略一点头,不多做言语,安静地洗着盆子里的衣服。
没一会儿,又有人过来了,是村长夫人周氏。
她也端着盆子过来洗衣服,一看到杜萱,有些诧异,“萱娘,你今儿不去县城?在这儿做什么?”
就算周氏不说这话,众人也知道,杜萱可是要去县城学医术的。
但周氏这话,无疑就更提醒了她们,不同人不同命。
虽然大家都一起在河边洗衣服,但是很快,将来,萱娘就会是受人尊敬的大夫。
兴许还能请人帮她洗衣服,而她们,依旧还在这儿自己洗衣服。
杜萱听到周氏声音,转眸看向了她,“周婶,早。我来洗衣服呢,不急这一会儿,就算要去县城,家里饭还得做,衣服还得洗啊。”
杜萱这话,倒让众人心里舒服多了,是啊,萱娘就算命好又怎么样呢?不还是得做饭洗衣服么!
杜萱倒是不知道也不想去猜她们心中所想,只打算赶快洗完衣服就撤。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随时就要八卦起来的氛围,只想赶紧走人。
就在杜萱快要完事儿的时候,周氏忽然说道,“听说你昨天还榨油了?”
杜萱一顿,笑了,“是啊,山上那些没人要的果子,我用来试了试榨油。没想到真能榨出油来,还挺香,待会儿我送一些来给你和薛叔尝尝。我买山的时候你们就担心我的营生,现在不用担心了。”
“你、你是说……”周氏只知道她昨天榨油了,但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榨的。
听到杜萱这话,周氏才有些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用你买的那座小土坡上结的果子吗?”
杜萱点了点头,洗好了衣服,端着盆子站起身来,“是啊。等都榨好了,就拿去城里卖去。周婶,我先走啦。回见。”
“哎、哎,回见。”周氏还有些懵。
以前她还自视甚高,觉得杜萱配不上她家儿子薛良骏,因为良骏是个高贵的读书人,而且还考了童生。
但现在,她已经渐渐的再也没有这样觉得过了。
那丫头做饭那么好吃,又聪明,嘴皮子也利索,还马上要去县城学医术!
眼光还那么好!随便选了个小土坡,那土坡上长着的一堆他们原本以为没什么用,只能用来当柴烧的树。居然能结油物!
如果这样的姑娘,嫁到了她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