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阵泥泞的脚步声远去,陈金鲤才虚音问道,“走了吗?”
“走了吧。”杜萱撇了撇唇,“真是没完了,还来偷听墙角来了。”
“唉。”陈金鲤只觉得给杜萱添了麻烦,心里有些不好意思。⑧①ZW.ćőm
但杜萱倒也并不在意,“行了,那我走了。”
杜萱朝着村口走去,半途中就碰上了丁赤脚,丁赤脚大概是去给谁家送药,手里拎着两包药。
看着杜萱迎面走来,丁赤脚脸上就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杜萱看着他脸上那虎式微笑,就觉得跟被鼻涕虫爬上了脚背似的恶心。
“出去啊?”丁赤脚问道。
杜萱懒得答,只略略点了点头。
丁赤脚依旧意味深长地笑道,“去县城的路可不好走,希望你能有去有回。”
杜萱一听这话就觉得这人大概是要作妖。
只是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就算他要作妖,她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所以杜萱也没功夫细想,去了村口,果不其然就在村口不远处瞧见了马车。
杜萱走了过去,“嗯?怎么不是头两天的车夫来呢?”
她略有几分疑惑,看着驾车的车夫是个新面孔,随口问了句。
这车夫笑了笑,“哦,因为这两天下雨啊,他有些风寒了,便由我来接送姑娘。”
很合理。
杜萱没深想,坐进了车里。
一路没有什么不同,杜萱坐在车厢里,依旧被晃荡得眼困。
县城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马车减缓了速度,然后就在县城门口缓缓停下了。
这倒让杜萱有些没有想到,因为之前马车接她来的时候,虽然进县城时也会减速,但是却不会停下,只会减速进入县城,直接开到恒福居门口去。
杜萱察觉到这异样,就从车帘的缝隙,朝着外头看着。
一眼就看到,车夫已经跳下了车,就站在县城门口,正在和几个穿着同一制式服装的配着刀的男人说话。
而这个制式的服装,很巧,杜萱之前去县衙办买山立契的事儿时,正好见过。
那是衙役的服装。
而车夫就在一边同他们说话,一边朝着马车这边指了指。
杜萱就是再傻也能察觉出来情况的不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因由是什么,但自己无疑是碰上麻烦了。
杜萱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她不愿意和那些有身份的人和事扯上关系的原因。
麻烦真的是茫茫多!
她要是给路边一个乞丐治个病,想必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儿。
几个衙役就朝着马车这边过来了,还像是怕她逃跑似的,从前后左右呈包围的姿态围上来的。
杜萱有点想笑,他们可真够看得起她的。
于是,衙役一掀开帘子的时候,对上的,就正好是杜萱的笑脸。
“你笑什么?”掀开车帘的衙役皱眉问道。
杜萱摆了摆手,“啊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敢问几位差爷,这般大费周章的,不知我是什么罪名啊?”
衙役有些愣,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一般那些村民啊农妇什么的,见到官差不都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么?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说话也一点没有恐惧的意思,平心静气的。
倒是使得他们都恶声恶气不起来了。
衙役轻咳了一声,虽然恶声恶气不起来,但也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有人告你偷了祥和医馆的药方子。”
“哦,偷了祥和医馆的药方子。”杜萱复述了一遍,这会子再想起从兆安村离开时,碰上丁赤脚时,他脸上那意味深长的鼻涕虫笑容。
就一点不难理解了,都能贯通起来了。
唯一难贯通的就是,丁赤脚应该没有那个本事,让官差都听他的指示。
杜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