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冷眼看着杜蓉在地上像是条蛆虫一样扭动着身体。
能够让对方忌惮的事项究竟有多少,不好说,但是同伴的惨叫肯定是其中之一。
杨氏听到杜蓉叫得比杀猪还要惨,顿时慌了,“蓉丫,蓉丫啊!怎么了?怎么了?哪儿不好?不要吓娘啊!”
杜蓉却只能在地上打滚,惨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听得明白的音节就是……疼,疼死了。81Zw.ćőm
杨氏恨不得冲上来掐死杜萱,“你究竟做什么了!”
“我不是说了吗?哪天她在我这儿吃的教训够多了,自然就会老实了。这,就算是第一个教训吧。”杜萱淡声说道。
杨氏瞪着她,“我一定会去报官告你!抓你坐大牢!你不是那么喜欢拿报官吓唬人吗!我一定报官抓你!你才是最先被抓的那个!”
杜萱笑了笑,这个笑容,倒是透出了几分真意,就好像觉得,杨氏这话的确很有意思似的了。
她笑道,“是啊,告我,什么名目呢?不让你们上车?伯娘,县老爷审案子也是讲证据的。”
“证据!我蓉丫都疼成这样了,这就是证据!”
“她没伤没折的,连点油皮都没蹭破,最多就是沾了一身土,就因为她说疼,县老爷就拿这个判我?那你就去告吧。我等着。”杜萱摆了摆手,“走了,回见啊。”
杜萱往回走到了骡车,重新坐上了车板,手肘支在膝盖上,一手托着腮,淡漠地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杜蓉。
“杜蓉,你最好是祈祷我家小宝和戚延每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不然今天这样的痛,你还得遭千百万次。”
杜萱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和动容,就好像,杜蓉哪怕就这样痛死在她面前,她也无动于衷。
她是医者,医者无疆,最是仁慈,但也正因为是医者,见惯生死,便也最是冷漠。
她可以为了想要治好一个孩子失明的双眼,而选择留在这个处处让自己不习惯的、落后又陌生的世界。
自然也就能为了这个孩子,让想伤害他的人,生不如死。并且,还能笑看。
杜萱说完,就弯着眼看向了王麻子,“麻子叔,出发吧。这下可算清净了。”
“哎、哎!”王麻子赶紧应了一声,声音都有些打飘。
可见就刚才的那些情形,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之内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就觉得杜萱挺厉害的。
薛福贵和薛良骏,看她的眼神也已经变了。
薛福贵皱着眉,有些谨慎地问了一句,“杜萱,你刚才究竟把她怎么了?不会出事吧?”都已经直呼其名了,可见态度挺郑重的。
杜萱微笑着对他说道,“村长不用担心,就是一些小手段,伤不了人的,只是会比较疼罢了。也是给她长点教训。”
“什么手段能让人疼成那样……”薛福贵还是有些担心,轻叹道,“萱丫,我知道你不喜杜蓉,说实话,咱们村里没几个人待见她的,可毕竟是你亲堂姐,真要是出手伤人了,总归是不好的。”
“放心,薛叔,她真的没事。她可以去报官去看大夫,我说得出这话,就是我敢保证,她真的没事。”杜萱看着薛福贵的眼睛。
“……”薛福贵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对着这一双眼睛,就莫名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薛良骏在一旁,一声不吭,但目光却牢牢锁在杜萱身上,片刻都不曾挪移。
手上的包子都有些凉了,还是薛福贵在一旁提醒道,“良骏,还不吃么,等会凉了。”
“哦……哦,吃的。”薛良骏这才回过神来,往嘴里塞了一口包子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看向杜萱,问道,“你、你怎么不吃?”
杜萱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扯了扯嘴角,“你当大肉包子是地上捡的么?”
“什么?”薛良骏原本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