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刚拿起汤勺又放下了:“说是要组织起来替他徒儿报仇。”
“……”阿九顿时嘴角抽搐:“她不是什么紫霄殿的掌门吗?她肯定有徒子徒孙什么的。”
薛真淡然的看着阿九那张无知的样子:
“师父不懂也不能怪您,您又没有宗门,要知道一旦入了宗门过问人间凡事的因果就不合规矩了。”
原来是这样:“那他这不是与宗门背道而驰了?”
“嗯。”薛真微微颔首:“所以想拉帮结派,借助无宗派的散修之手为她徒儿报仇。”
“岂有此理?自己不想杀人,让别人杀?”阿九是看出来了,这老天太还挺滑头呢。
“师父,小点声。”薛真提醒道:“以她的修为已有了耳眼之通。”
“那又如何,我只是普通凡夫俗子,她也不可能拿我怎么样。”阿九不以为然。
薛真假意的咳嗽了两声:“按理说,师父您也是有师门的,不然你的符箓不会起作用。”
“不可能,我就跟着我奶奶学了心法,其他的又不会,再说,我奶奶自己都没有师门。”
阿九现在回忆起奶奶还是忍住的想嘟囔,没有师门整日嘚瑟,现在好了,把自己嘚瑟死了。
薛真掩鼻:“非也,你奶奶一定有师门,只是他不曾和你说过罢了。”
“反正人都死了,说啥都没用。”阿九看向别处眼里暗含忧伤。
就在这时,身后来人了:“九姑娘,薛先生,别来无恙。”
身后,雪夫人带着阿兰站在门口。
薛真刚拿起的汤勺又放下了:“哦,雪夫人别来无恙。”
阿九起身:“雪夫人,你们慢慢聊。”
阿九起身招呼阿兰也离开。
阿兰紧跟着阿九到了院中回廊处,那一刻还开着花的白芍依旧盛放。
“九姑娘院中的这颗白芍很是有活力,竟然还在开着。”阿兰眼含秋水般看着那白芍。
“许是几年干旱憋得吧。”阿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但是阿兰明显不在意阿九这无稽之谈:“当年宁姑娘亲手种的,从没有开过花,也没有断过水。”
“哦?那为何没有开花?”
“宁姑娘当年在高家府上虽然是小妾,但是高大人毕竟是官,所以水是內供的,宁姑娘省来浇灌这白芍,三年都没有开花,许是九姑娘真的是仙女下凡,所以你有仙气滋养,就像是您种的庄家一样,旁人种的未必能生根。”
阿兰不疾不徐的说着,眼里早就穿透了眼前的场景回到了当年热闹的高府中。
阿九觉得她这么说是话中有话,转眸看着阿兰:“都是别人把我想的太神奇了,我才不是仙女下凡。”
“九姑娘就是。”阿兰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你的出现,让我们家夫人精神都好了不少,本来医生告知活不过三年的,嗯,总之是谢谢您。”
阿兰墩身行礼,可明显脸上还是有忧愁。
阿九没有接话。
阿兰继续道:“其实,夫人的孩子恐怕早就夭折了,是我们家夫人太执着,奴婢也曾劝过她为自己好好活,她不肯,遇到你之后,她就更执迷不悟了。”
阿九纳闷了,她不是一直都很支持雪夫人找孩子的吗?
“什么叫更执迷不悟了?”阿九疑惑的问。
“实不相瞒。”阿兰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家夫人从死里逃生之后神经就容易紧张,找过很多大夫,说是脑部长了一个东西。”
“……”阿九一愣:“那……那我看着雪夫人挺正常的,并没有其他异样。”
“那是夫人一直在用药,不过,吃了你给的药她发癔症的情况着实减缓了不少。”阿兰好似心里压了一坐大山,不知道和谁说: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中毒留下的后遗症,如果九姑娘有过人的医术,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