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正在翻看马鹏送过来的册子。
虽然字儿写的七歪八扭的,好歹能看懂,知道入库了多少粮食。
“马鹏,你这字儿是跟谁学的?”阿九不敢笑,怕伤了马鹏的自尊心。
“跟徐满意学的,这可不是我写的,是我算账他写的。”
马鹏一句话出口,阿九噗嗤一下没忍住:
“你俩加起来半斤八两正好。”
马鹏挠挠头:“那也没辙啊,城中百姓会写字的就跟雪地里的虱子一样难找,要不,九姑娘有时间就教教我们写字呗。”
阿九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可以有。”
此刻外头来人报,说是一位自称雪姨的等了很久。
阿九一愣,她来了?来干什么的?
“让她进来。”阿九翻看着账簿,哎妈呀,这“收”字都写的分家了不说,部首还东倒西歪的。
“哈哈!”阿九擦了擦额头抱着账簿笑的直不起来。
“九姑娘!”
雪姨到了,她依旧很有礼的冲着马鹏墩身行礼。
这弄得马鹏一个大老粗半天才知道拱手谢礼:“九姑娘我先回了。”
阿九懂,任谁面对这般有礼数的人来说,都会以礼相送。
阿兰表情复杂的将食盒递过来,雪姨优雅的接过来打开盖子放在书桌上:“
“昨日你说这洛神花茶好喝,我还有一些,这些特地给你送来。”
阿九看着精致的锦盒,虽然不知道她哪儿弄的这些绚丽的包装,可洛神花茶她着实觉得味道很好。
“雪姨是不是有事?”阿九也是识趣,绕过书桌行了个礼,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
在这个过程中,阿九发现一旁跟随的那叫阿兰的人,目光扫过书架,像是在寻找什么,但是眼里全是黯然。
“这倒是没有旁的事,就是来给你送花茶的,我先回了。”那雪姨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阿九发现反而是那叫阿兰的老仆人,双眼含泪,一咬牙才转身离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很不舍。
难道她和这将军府有着很深的渊源?不然不会流露出那样复杂的情绪。
“兰姨雪姨您等等。”阿九叫住了那二人。
雪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阿九:“可有什么事?”声音温柔敦厚,听得人暖暖的。
阿九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什么,既然雪姨来了不妨留下来吃个午饭,前些日子院中宰了一头羊,还剩下一条羊腿在外冻着,正好让二位也尝尝。”
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
雪姨倒是对这些东西不为所动,但是仆人眼睛一亮:“夫人,这一路也少有这般好的东西了,您身子骨一入冬老毛病就犯了,不如吃些补补?”
“那……”雪姨难掩尴尬:“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您稍等,我让我娘做来给二位尝尝。”阿九说着出门去了柴房。
蔡丽华如今可是有事儿干了,地里的蔬菜庄家都有收成了,她每天都会研究不同的口味。
光一些磨出来的面粉就能变着花样做出个半月不重样的主食。
就连院中冒着风雪盛开的牡丹花也没逃过她的毒手。
“有客人啊,那好啊,正好品鉴一下娘的手艺。”蔡丽华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夸她厨艺好,现如今又有人来品鉴,劲头十足。
阿九回到住处时,见主仆二人坐在回廊上说话:
“阿兰,你看那牡丹,没想到这个季节还能开花。”
阿兰顺着夫人指的方向看去:“是啊,好生奇怪,倒是也给这将军府添了道美景。”
雪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花就好像一切希望灭绝后的唯一丝生机,让人在绝望中总能生出一丝期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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