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起身撒丫子就往那跑。
山头高高低低,树木密集,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阿娘,怎么回事?”阿九赶紧询问,见手里的水囊都掉在地上了,还好那木塞子比较结实,并没有浪费。
“你娘啊,被那伙人吓着了。”孟少德赶紧给掐人中。
阿九顺着说的方向看去,那伙人全部挤在一起,一张张枯骨一般的脸透着恐惧。
在这抹黑的林子里乍一看去不吓死才怪。
可他们看上去也格外害怕。
“你们是什么人?”那边有人问。
阿九叹了一口气,这不就是义庄那帮治好的人,只不过这种病有后遗症,没有个十天半月三月半年的恢复不好:
“我是孟九儿,你们都是义庄康复的病人吧。”
阿九这么一说,那边闹了一窝蜂。
“是……是孟九儿?”
“听声音好像真的是孟女医。”
“我听着也像。”
嘀咕完,那边有人喊话了:“不好意思,吓着你那边人了,我们不是鬼。”
阿九地下身子贴着吓晕的娘亲耳畔:“娘,他们不是鬼,只是得了和钱氏一样的那种病。”
一说道钱氏,蔡丽华缓缓站起来:“怪不得怎么那么像鬼,可这数儿也太多了吧,大半夜的聚在一起,可真是老吓人了。”
孟少德无奈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也吓得心脏咚咚跳。ωωw.cascoo.net
正说着,那边有人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可又停在十米开外的距离,小心翼翼的问道:
“猛女医,您怎么也在山上?不应该住在驿站吗?”
“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就是怕走大路吓着人家了,所以才走的山路,猛女医您打算去哪儿?”
二人小心翼翼的又靠近几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头发还没长出来,等长出来了,就有人样了。”
蔡丽华还是怵得慌,下意识躲在孟少德身后。
“我们打算去岭南落脚。”阿九见多了,反而是迎上去。
“你们都好的差不多了吧。”阿九上下打量这二人,虽然骨瘦如柴,头发稀疏,但是眼珠子是不红了,声音也比较有力,以后好好赡养一定能恢复如初。
“好多了,就是样子有点吓人。”那中年小伙子挠挠头:“听说南明城打仗了,我们不是南洲县本地人,所以也没地方去,就听说去岭南许还有一条活路。”
“嗯,好,我们一家人也打算去那儿的。”阿九说完转身要走。
身后一群不下与百号人的病友们见前头的二人没再吓着猛女医的家人,都凑了上来。
“九姑娘,我这里有一块干粮,您别嫌弃。”
说着有人从人群里挤出来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塞给阿九。
阿九低头一看,还用油纸包着的,里头是白花花的馒头,只是有些干了。
“我这也有,从义庄出来的时候发的。”
“我这有一个窝窝头,九姑娘别嫌弃。”
蔡丽华偷偷的从男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这群人还真是热情。
阿九低头看着自己以怀抱的吃食,抬头看向那一张张非人似鬼的脸上,个个都洋溢着期盼,好似亲眼看见阿九吃完了,他们心里就高兴了。
“前往岭南的路太远了,你们这一路上还要吃呢。”阿九抱着一堆吃食往前一步。
“不不!”
谁知所有人集体后退摇头摆手。
“猛女医莫不是嫌弃?你救了我们大家伙的命,这点吃的东西又算啥。”ωωw.cascoo.net
领头的这么一说,阿九又往前一步,刚张张嘴想说他们大病初愈,更需要补充粮食。
谁知这次,一群人一边摆手一边掉头就跑。
嘿,这是强塞啊。
蔡丽华这一看:“这群人还挺有良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