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吓了一跳。
原来昨日河坝村真的死人了,还是流民干的。
阿九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都不是的,是前几日在那南明城外百里处的官道上抓捕的那对夫妻。”
还好阿九很快收回心智,言辞之间也算冷静了下来。
“原来是那对抢财的夫妻啊。”
说着,那两名官爷竟面带微笑:“我带你去看看你爹娘。”
这一笑阿九觉得挺诡异的。
难道阿娘还懂得贿赂官员把积蓄掏出来讨要人情了?
若是阿娘知道人情世故,她也不会说话从来都是直肠子了。
“谢谢官爷大哥。”阿九把裙摆拎的高高的,不然上阶梯要踩到了。
进了院子,阿九便跟着走了旁道,一路穿过假山流水,到了最后头,上头写着地牢二字。
阿九终于忍不住快步上前。
她们明显被关押起来了,阿九也顾不上打听其他消息。
咔嚓一声大铁门沉重的被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迎面扑来。
地牢很黑,都点着火把,明显这里是分不出昼夜的。
两侧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犯人,有的明显用过刑法。
还有的伸手要吃的,阿九险些被扯住衣角。
那官差大哥用长刀靶儿敲了几下牢门:“都给我老实点。”
这下总算静了些。
“孟少德,你闺女来看你了。”
两位官差停在一处牢门外站定脚步。
阿九一眼看见带着脚镣手铐的阿爹,正……
咦?
阿爹怎么看上去好悠闲,竟然坐在草垛上在抠脚丫子。
“不要太久,半柱香的时间。”说完,那两名官差便离开了。
“啊?”孟少德一愣,把自己蓬头垢面的那一堆头发从鼻梁子中间扒拉出一条缝瞅着阿九:
“呀……闺女,你咋来了?”
“阿爹,我担心你,我来看看你。”阿九从怀里掏出马车框子里仅剩下的俩石榴塞进去:
“阿爹,你怎么样了?这是我种的石榴。”
只可惜其他的被阿奶都吃了。
“呦,还有石榴呢,闺女,这是好东西。”
说着,脏兮兮的脸上刀疤都舒展开了,一下掰开了一个石榴,一半塞给阿九,几颗调皮通红的石榴落在地上:
“呦呦呦,还掉了……这可不能浪费。”
说着,孟少德赶紧弯腰捡起来吹吹上头的灰尘塞进嘴里。
阿九心里酸了,阿爹不会是因为怕她担心,故意做出这幅毫无负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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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左右看看:“阿娘呢?”
“你娘啊,享福呢。”孟少德说着抠了一把石榴在手心里抖了抖仰头塞进嘴里。
“阿爹您就别骗我了,你在这里一定是受苦了,娘到底在哪儿?”
阿爹越是这个样子,阿九就越觉得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肯定有事瞒着。
“没有,你还记得咱家剩的那块腊肉没?”
孟少德见闺女是认真的,也不打马虎眼了。
“啊,记得啊。”
“你娘啊一直都藏身上呢,就怕有一天没吃的,怕把你饿瘦了,这回拿出来给那几个狱卒那么一尝啊,几个人都乐的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了。”
阿九听傻了,但是看阿爹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好像坐牢确实还挺享受。
可是阿九咋觉得这里不太符合逻辑啊。
“然……然后呢?”
“然后啊,你娘炫了一把厨艺,她除了晚上会回来爹这,白天给这衙门大老爷做饭去了。”
“……”阿九吓得手里的石榴都掉了,摔了那叫一个天女散花。
“哎呀,闺女啊,别浪费啊。”孟少德赶紧蹲下来隔着牢门把手伸出来一粒粒的捡起来吹吹。
“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