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阿九拽下两节袖管,将袖管如以前干农活那般,用吊绳挂起来,这般就露出胳膊也看不见衣服的边角。
“这……咋看都像个农妇。”
“农妇也行啊,至少看上去不像流民了吧。”
阿九这话说的有道理。
可看在过来人的毛君兰眼里总觉得少了点啥。
“对了!”毛君兰爬上床将当做枕头的包袱拿过来,从里翻出来那张熟悉的帕子。
打开后是那对银手镯:“来,带上,这才显得端庄些。”
“这不是您的嫁妆吗?”阿九不好意思带。
“啥嫁妆不嫁妆的,这时候救人要紧,婶儿要是没遇到你们一家子,早就带着俩娃儿去了。”
说着,毛君兰硬是拉着阿九的手给她带上。
还好这手镯是活口的,手腕太细可以往里头紧紧。
“妥了,去吧……天快亮了。”
阿九又把露出来的皮肤擦了擦,那身上没洗全是黑色污垢,但是露出来的地方必须得擦一下。
这一出门,拓跋焱看直了眼,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小老大竟生的如此貌若天仙。
洗干净后的脸上,就在左眼帘下有一颗霍霍发光的红色朱砂痣。
像极了天空中红色矮星。“主子……”赵坤拉了拉拓跋焱,他理都不理:
“这是九姑娘吗?”
“你也觉得好看吧。”拓跋焱这才小声道。
堂屋里的牛大爷一走出来,当即顿住脚步。
“丫头打扮打扮着实不同了,请!”
牛大爷用了请字。
他知道这丫头的奶奶是个老神仙,看法已经远远不像之前那般当成流民看待了。
“牛爷爷,用我的马车吧,牛儿走的太慢,只顾得我进城的事情,唯恐耽误了牛爷爷您领水的事。”
刚进牛棚的牛大爷一想也是,赶紧重新将牛拴好了:
“行,丫头考虑的周到,就听丫头的。”
小焱焱眼疾手快将马儿牵出来,在赵坤的轻车熟路的一顿猛操作,很快便将马车的缰绳全都固定好了。
拓跋焱这才说道:“那我当个马夫不成吗?”
“小焱焱别闹了,你又不会。”阿九看了一眼拓跋焱,示意他不要跟着了。
城里现在对他拓跋焱来说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磨磨唧唧,老夫来。”
车厢里王氏钻了出来,霸气的从牛大爷手里夺过马缰:
“我送你们到城门外就回来。”
补了这么一句,牛大爷总算松了一口气。
阿九进了马车,突然感觉空旷的一批。
那一框改水果只剩下两个石榴了。
都给吃了?
阿九现在好想冲出去从后头卡住阿奶的脖子,使劲摇晃他:你没撑死吗?
罢了,看在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馊点子,才让牛爷爷啃舍身相帮的份儿上,忍了。
“阿九妹妹,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马车后拓跋焱高呼。
阿九撩开窗帘:“记住了,不要出门,不要……”
杀这个字,阿九戛然而止改成了:“记住我的叮嘱,你要是不听我话,我就不要你了。”
还好拓跋焱很听话,不然这话从姑娘家嘴里说出来连牛大爷都觉得怪怪的。
马的腿要比牛长多了,这还没跑起来呢,已经撇开了不少进城领水的骡子车,牛车。
牛大爷在前头横板上坐着:“老嫂子,您说好的,等我把你孙女送进城,你就说的。”
王氏嫌弃的蹙眉:“你看我脸上写了要骗你的字样了?”
“这倒没有。”牛大爷心有憧憬,现如今掰着手指头算算:
“我孙女这也得有十三岁了,和你家孙女大概同龄。”
“我孙女十五岁了。”
王氏此话一出,牛大爷顿时语塞:“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