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办?”当时情况那么紧急,阿九给忘得一干二净。
“咋办?你啊你,有时候脑袋瓜子挺灵光的,怎么有时候笨的出奇呢?还不快回去摘啊,不然老夫吃什么?”
王氏气的咬牙,灵水灵水抠抠搜搜,这灵果还给忘了,真是恨铁不成钢。
阿九也知道可惜啊,毕竟水源有限,西瓜和桃子那可是救命的玩意儿。
看向蔡丽华时,她正用刀在李员外脖子上比划:
“我不管,老东西,你今儿变都得给我把卖身契变出来,不然老娘给你用菜刀刮刮胡子。”
“啊,不要啊不要,我不想死。”李员外连连磕头,眼泪鼻涕和着泥土糊了一脸:
“在……在老夫的鞋子里。”
此话一出,阿九脑袋嗡的一下,脸色都不好了。
她快步上前,蔡丽华已经脱掉了他的鞋子,从里面掏出那张脏臭的卖身契。
“好家伙,你不是嘴硬吗。”蔡丽华打开一看,确定是卖身契,一下下的撕了稀巴烂。
阿九脚步轻浮,那张纸是她前世的催命符,是要了她命的阎罗令。
现如今亲眼看见销毁殆尽,她感觉自己好像又重生了一回。
拓跋焱心疼的看着阿九,她一开始和孟叔叔说的话他听到了。
“阿九,其实人确实会骗人的,你也不用难过,反正你的小焱焱不说假话。”
拓跋焱附身低声在阿九耳畔说道。
“嗯。”阿九抿唇点头,拓跋焱连自己是鬼的事情都不瞒着,看来别人的嘴到底是不能信的。
“阿娘,把他扔了吧。”阿九淡淡的说道。
她也不想杀人,反正他一个糟老头被丢在这自生自灭也当是惩罚了。
“就听闺女的,我们家闺女心善,就不要你的狗命了。”
蔡丽华唰的一下,精准无误的砍断了他手腕上的绳子。
李员外这么一吓,竟晕了过去。
马车里,知情的李家媳妇儿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也是命苦,被她奶奶做主卖给了这个李员外,她奶啊,也真不是人东西。”
招娣一听,心疼的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那瘦小干巴的小阿九:
“是啊,太不是人了,我们和孟家兄弟同行了十来天了,没有听说这事儿,阿九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还好孟家兄弟夫妻二人待这闺女好。”
王氏刚钻进马车听到这话,气哼哼的想骂人,但是一想,管他屁事。
耳不听为静,拎起箩筐下了马车不声不响的走了。
“好?以前啊,孟家兄弟夫妻二人待阿九丫头一点都不好,三天两头的关进柴房不给吃喝还得吊起来打,九儿她娘性子柔弱想护也护不住。”
邻居李家媳妇儿知道的太清楚了。
“啊?我看不像啊,一路上这夫妻二人跟捧宝贝似的待阿九丫头,还有孟大哥,我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这么甘愿被媳妇儿呼来喝去的。”招娣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心疼的抱紧。
“许是后来良心发现了吧,那时候我住她们家隔壁,看着都心疼。”
李家媳妇儿叹了一口气。
正说着,阿九钻进了马车,突然感觉空间大了点。
“阿九丫头,婶儿这有个帕子,一直没舍得用。”招娣眼里满是慈爱的看着阿九,从怀里掏出了个白色绣着荷花的帕子。
这丫头,谁看了都想疼她几分,特别是招娣如今当娘了,更是心疼苦命的娃儿。
“给我?吴婶儿还是自己收着吧,留着给小弟弟洗脸,这么干净的帕子,我可用不妥呢。”
“拿着吧,这是蚕丝的,是婶儿以前在家自己养蚕自己织的,这花儿也是婶儿亲自绣的。”
招娣自知没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疼疼这丫头了。
“您亲自养蚕自己织的?”阿九眼睛一亮,这手艺赶得上城中织绣坊里的一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