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落音,面前的小焱焱坐了起来,还伸了个懒腰。
阿九眼珠子都瞪直了。
孟少德闪身一副预备躲开的姿势:“你小子没死啊。”
拓跋焱脸色平静,眼里波澜不惊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只留下一抹背影给父女二人。
阿九一直目送他到木屋那才收回目光,难道,又是晕血死的?
对啊……阿九方才就把小焱焱这个毛病给忘了,可方才实心竹穿了那人的心,小焱焱也不在那啊。
“对了爹,你们脚跟脚追出去,那二人就死了?”
“可不嘛,死的可惨了。骨头都碎了,整个人啊跟烂泥一……罢了罢了,你一个小丫头听了会害怕的,阿爹不说了。”
阿九若有所思,她又不是仵作,哪里知道人是因为什么才能死成那样。
“这树啥时候长得?”
孟少德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树上。
阿九仰头看像桃树的树杈,那叶子竟然不知何时已枯萎。
这是怎么回事?桃树不是多年生的那种植物吗?来年还会发芽,
“少德……阿九……”身后蔡丽华站在木屋前大声呼唤:
“走喽……咱们要走喽。”
蔡丽华双手做喇叭状。
走?父女俩对视了一眼。
其实阿九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就算是死了三个人,那个什么二当家的跑了,一定会带人再来。
可是,吴婶儿和她婆婆那个现状怎么启程呢?
阿九和孟少德到了跟前才知道原因。
这话是吴大叔提出来的,他怕拖累阿九这一家。
吴大叔干涸的笑笑说:“昨晚上,大哥教了我打猎,教我如何分辨哪里有野味出现,兄弟我……我……我也学会了。”
挂着憨憨又为难自嘲的笑容,咬牙说道:
“要不是你们,我这妻儿老母怕是过不了这道坎了,一切,就不说了吧,都在我心里头搁着。”
孟少德叹了一口气,他怎么看不出来大兄弟为难呢。
可他也知道自家没有马车牛车,确实没办法拖着这妻儿老母的,心里又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心酸的很。
瞬间阿九娘俩和小焱焱都不说话了。
“走吧,兄弟遇到你,也是三生有幸。”吴大叔,也看出这兄弟重情重义,要不眼瞅太阳就升起来了,还是不下那句准话。
“要是想平安抵达南明城,必须要跟大部队,这样,那些少数的悍匪也不会欺负流民,兄弟无以为报,就指一条路大哥带着一家老小去吧。”
吴大叔眼里湿润,谁让这是他一路逃荒以来遇到的最重情的一家人:
“从那条山路可以直接翻过三座山,离开齐明山,就能截住杏花村的大部队了,正好你们也是杏花村的人,兴许,同村的人会对你们待见些。”
说着到,阿九忍不住插嘴:“您是郭县吴村的,那般尽心尽力通知他们,也没见吴村的流民对你厚待啊。”
此话一出,惹得吴大磊眼里的光瞬间变成了死寂,肚子里再也搜罗不出其他可劝说的话了,除了心酸就是懊恼。
空气静着,眼瞅太阳怒焰升起。
“要不这样,我找辆马车,一起走?”
几人目光是瞬间落在拓跋焱脸上。
“你能找到马车?”马字被孟少德咬的很重,因为这个时期,有马的人那可是大户人家。
只有穷苦百姓会觉得马无用,因为不能耕地又不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