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人从老太太手里接过玉扳指递给了那郑姓青年。
阿九迎来的是老太太气呼呼的眼神,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气不过呢。
谁知郑姓青年拿过来一看,看傻了:“这果真是上等碧玉啊,哈哈哈……”
“那……可以放我们走了吧。”孟少德看出来这狗ri的眼里有喜悦。
今日若是能脱身,他娘的他再也不信什么舍命相救这些情分了,都他娘的是空谈。
“行,你们走吧,以后路上遇到衙内的,不要提见过我就成,不然,我还是会找你麻烦。”
终于要走了,听闻此话大家伙全都松了一口气。
那人一转身正好要翻身上马,突然顿住脚步,探了探趴挂在马背上那青年的鼻息。
一把扯下来丢在地上骂了句:“真不禁打,竟然死了。”
那青年身高修长,身子骨不像是乡野大汉那般粗壮,此刻趴在地上瞬间变流出了一条血流来。
阿九倒抽一口凉气,这人怕是真的死了。
待那人架马扬长而去,孟少德嗷的一嗓子:“走,快走。”
不行,等他找到落脚的地方必须得练练功夫了,想当年这句身子骨好歹在押镖的路上砍杀过不少土匪,现如今他却没那个胆子来保护家人了。
“等等。”牛车的车轮刚转动,阿九跳了下来,她方才眼尖好像看见那地上的人手指头动了一下。
“阿九,这兵荒马乱的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吓破了胆的大伯这个时候恨不得张一对翅膀能飞,还有闲工夫管闲事?
“阿爹,他还有点呼吸。”阿九没有理会大伯的话。
正因为兵荒马乱世态炎凉,才更不能视命如草芥,老天爷不给人活路,人也得给自己挣得一条活路来。
“没死?”孟少德夫妇赶忙围了过来。
一家三口打量着这小伙子,虽然蓬头垢面一脸血的,可看着衣裳布料也不是普通农家能穿得起的。
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被流民兵抓去当壮丁了。
“唉,可怜啊,现如今不管是有钱人家还是穷苦百姓,都难逃这一难,丽华搭把手把这小兄弟挪阴凉地去。”
孟少德招呼着,夫妻二人把这人挪到了牛身影子里。
孟少康看的是头疼欲裂,他这二弟怎么也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
阿九赶紧跟上去摘下腰间水囊,谁知腰间一空。
“喂。”回头一看,阿奶跟鬼似的坐在她身后,正一脸享受的打开塞子就往嘴里灌。
那表情就好比吃了蜜,一口不够,扬起了脖子咕咚咕咚往下灌。
“阿奶,你可别一口气喝完了。”阿九赶紧上去抢,那灵泉眼儿就那么点大,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亏了王氏腿脚现在不利索,没抢的过阿九,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死死盯着水囊,可惜的咂咂嘴嘟囔了句:
“给那小娃娃喝点,没啥大伤。”
阿九晃了晃,还剩下三分之一,心都疼坏了,阿奶这喉咙眼怎么跟老鼠洞一样。
罢了,这点也够这小哥哥喝的了。
蔡丽华捧着那人的脑袋,孟少德负责撬开他的嘴,阿九冲着那满嘴血牙的口中便小心翼翼倒了进去。
看到那喉咙一动一动的,孟少德憨憨的笑了:
“看样子有的救。”
蔡丽华拿手当扇子,在少年脸上呼哧呼哧的扇风。
没多大会儿,小青年的心口起伏,有了均匀的呼吸,只是人暂时还没醒。
“走吧,别带着他了,咱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再说牛车上也放不下两人啊。”
大伯急不可耐,可是看这情况这一家子是打算带上他。
“你这龟孙万物皆由其灵而生,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么没心肝的畜生。”
阿九一家三口齐齐看向王氏,这话说的好高深莫测呢。
这一看不要紧,几人顿时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