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年和三个同乡好友,一起和方大家坐船返回苏州,途中自然也少不了饮酒作乐。
方大家也和来时一样,对他们四人都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孙启年是探花郎,就把他和其他三位好友区别对待。
至少这钱是收的同样多!
只是这收费比来时的时候,就要少了不少。
方大家对此也是明言,这一方面是看在大家也算是熟人的份上,打个友情折扣。
另外一方面嘛,上一次收的钱,大部分还是进入了她养母的口袋里,她自己到手的也不过是少许而已。
但是现在,方大家可没有什么捏着她卖身契的养母趴在她身上吸血了,这收到手的钱可都是自个的,所以相应的也降低了部分价格。
生意嘛,薄利多销嘛,顺便再拉个回头客。
即便如此,她拿到手的钱也比以往多的多。
所以方大家也说,让他们回到苏州之后可以去找她,这以后她就不在秦淮那边混了,当然也不打算从良回家什么的,而是在苏州那边一家画舫里挂单。
她打小就被父母卖给了养母,这亲生父母早就不知道那里去了。
她自己从小学的也都是秦淮河上混的那一套,你让她玩琴棋书画自然是很靠谱的,但是其他的谋生手段,很抱歉她也不会。
这虽然没有了贱籍,也没有了被人捏着的卖身契,但是考虑到以后的生活,她还是打算继续从事这个行当。
之所以离开秦淮河,纯粹是秦淮河那边竞争太大,各种花魁天天都能冒出好几个来,而且一个个因为没有了卖身契,很多都是变成了自由人。
哪怕是还在某些画舫挂单,但是也是来去自由,并且赚的比以前多了,一个个都特别积极,恨不得一天接十个是不错的,但是格物各科可就要抓瞎了,孙启年也知道,等待今年科举的时候,哪怕是县试里也要加入算术等各格物科题目了,哪怕比例不会很大,但是总归是要考不是。
自己让这个大侄子先学那么几个月,哪怕是死记硬背多少也能记住一些,到时候县试的时候,其他学子们面对一群格物科的题目抓瞎的时候,自家侄子就能从容对答了。
如此,通过县试乃至后续的院试机会大增,捞一个生员功名也就有希望了。
而孙启年并不知道,他并不是唯一有这个想法并这么去做的人,实际上在这之前,苏州地界上已经很多消息灵通的人正在这么搞了。
他们从各个渠道里或卖,或抄写各类新式学科书籍,然后用来自己学习或教导子侄辈。
就连苏州府府学里,人家授课的教授都已经正儿八经的开始讲学格物科内容了。
谷卡
甚至不少人都还把孙启年拿出来当例子:孙启年,你知道吧,那人时文做的很一般,如果不是上一次乡试的时候匆忙,很多人没来得及报考,他孙启年根本就考不上。
但是就这么一个半吊子,结果竟然在会试里考中了贡士,并且在殿试里一举考中了格物科探花,授官正七品。
这样的渣渣都能考中?
凭啥,还不是因为孙启年那人临阵磨枪,学了点格物科的皮毛,结果就撞大运的考中了,如果让他去考进士科,能考上才见鬼了。
这些话,有一些还传到了孙启年的耳中,对此孙启年不可置否。
不过是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小人罢了,理他作甚!
——
当孙启年在家里授课教导子侄格物科的时候,金陵城里也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并且也是逐步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秦淮河上的画舫逐渐回归,华灯四起就是最佳的证明。
不过罗志学对于金陵城本身恢复繁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金陵城里所谓的繁华商业,绝大部分都是第三行业,顶多就是再加上一些小规模的手工业。
这个城市,和绝大部分古代城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