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绥远便开始琢磨怎么将皇帝给他派的那件事给办了。
可如今毫无头绪,从何查起?
“狗皇子还真是狗…空口白话让我查人,这没点蛛丝马迹,上哪查去?”
绥远挠着后脑勺停在府门口一脸惆怅,一身书童打扮的辉月倚在门边,却是对他身后站着的那位‘姑娘’满脸嫌弃。
“你就不能换身装扮么?好好的一汉子,做什么穿女装!”
府里有她一个女人也就够了,真不明白绥远怎么想的,要留那钦犯在府里。
此时那位虎背熊腰的‘姑娘’目不斜视,只静静垂首站在绥远身后,辉月的话权当耳旁风,过耳既忘。
他以后要追随的人是安王,可不是这小书童,外人的闲言碎语,管他呢!
这时绥远才想起来,昨日他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了这个朝廷钦犯,见辉月对他很不待见,绥远瞅了眼身后那作女装打扮的人,忍不住笑了……
身着粉衣,浓眉大眼,脸颊两边顶着两坨夸张的高原红,咧嘴空洞别扭的笑意看得他浑身鸡皮疙瘩炸起。
这‘姑娘’辣眼睛啊~
绥远憋着笑瞪他,“昨儿是怕那鲁朔风搜查,让你扮女装是权宜之计,怎么今日还穿着?”
那‘姑娘’脸色微囧,纠结许久才一脸不自在回:“那鲁狗贼没找到我不会罢休的,着女装便于隐藏,我便没换。”
“便于隐藏?!”
绥远给他气笑了,就这出类拔萃的夸张扮相,昨日没被人认出来已是烧高香了,他还指望用这方式继续糊弄?
一脚毫不留情将他踹进了门里,顺道唤来府里伺候的仆人,“给这位公子换身干净衣衫。”
那人被他突然一踹,也不恼不怒,顺从跟着那仆人进了房。
不一会儿,一打扮干净利落的公子从房里出了来,绥远看着眼前一亮,忍不住赞:“这不挺俊俏的么!”
他第一眼见他那邋遢样时,还以为是个抠脚大汉,如今洗干抹净,倒还挺有看头。
那人被他看得尴尬,扭捏垂下了头,“王爷说笑,我如今不过阶下之囚而已。”
这时绥远眸色才沉了下来,确实,朝廷的贪污重犯,道不同不相为谋。
“听说你是朝廷钦犯,恕本王眼拙那日未能认出,如今我不抓你,要么自首,要么远走高飞,你随意。”
之前见他满身污垢,胸口还渗着血,绥远看着不忍,便好心收留了他,还帮着将他胸口两道伤给治了,没想到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人就是刚从天牢跑了的重犯。
彼时鲁朔风带人来查,他来不及逃,绥远只得想了个法子帮着他遮掩了过去。
“速速离开吧,若等我改了主意,你可跑不掉了。”
绥远催着他离开,那人听了随即眸子暗了下来,忽然朝绥远重重一跪,头磕在地上却是再也不起。
“求安王殿下收留!”
他如今一无所有,家中亲人已早早被那鲁朔风害死,如今仅剩自己一人了,无家可归的浪子,机缘巧合让他逃出了天牢,可茫茫天地间莫非王土,他能逃到何处?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着实将绥远吓得不轻,朝廷重犯……他哪有胆子收留!
“本王看着像傻子?”
“王爷…”
那人面露痛苦之色,却仍跪在他跟前不愿离去,“我会武艺,可做您的贴身侍卫!”
这是开始亮技能,想以此证明自己还有用?
这套绥远可不吃。
“本王不缺侍卫。”
他自己会武,府里如今有三俩手下供他驱使,他已然满足,将个犯人留在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人莫不是贪图安王府的荣华?这可离谱了啊。
绥远忍不住又劝:“安王府不是什么荣耀富贵之地,你待这无益,还是速速逃难去吧~”
那人却是执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