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领着几位皇子刚出殿门,刘公公后脚就进了殿,一见展宏毅又开始拎着酒壶喝得酣畅,他嘴角那鱼尾纹就差跟川字纹皱一起去了。
“陛下,酒多伤身,还是悠着点儿吧!”
再这么喝下去,只怕这江山不用人抢,他自己就该先去了。
“嗝~别劝了,这酒闻着甘甜上劲,比之宫廷玉液上头多了,方才羿王妃在此,朕能忍住一时半刻已是极限,这会儿却是再忍不住了。”
也不知左夕颜用的什么酿酒,竟能勾得他欲罢不能,这一会儿没喝上,心里就如万蛊噬心似的难受,不但如此,近日他身子渐渐出现异常,只要离了那酒,便会出现涕涎交流,顿足捶胸;时而站立不起,咳血不止的现象。
对此他隐隐觉得不对,可每每兴致一上来,一切的质疑便又被他抛之脑后了。
那酒似是能让他获得意外快感,每喝一次便觉身心体畅,初时他直觉那果酒香甜可口,久而久之却是狠狠上瘾了。
自他染上酒瘾后,身子变得虚弱,精神秃废,萎靡不振……
诸如此类种种症状,无一不在提醒着展宏毅,左夕颜那果酒,或许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果酒,他单知道那酒不寻常,却无法抵抗那东西的诱惑。
他曾试着抵抗那股酗酒的冲动,却在三番两次失败后彻底绝望了。
“罢了罢了,戒不了,那便喝吧,她答应过朕,满足她所愿,果酒要多少有多少。”
谁能想到呢,惘他堂堂南阳的国君,竟会为了区区果酒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外人只知陛下纵情酒色,哪里知道,色只是他掩人耳目的一道幌子,真正让他沉迷的,是贵妃酿的那酒啊!
可明明看着万分普通的的果酒,怎可能让他堕落到如此地步?这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服,相反,外人只会觉着这皇帝昏庸,自甘堕落到拿酒当借口!
是以那日景羿还朝,来他寝殿之时,他才半分解释也无,宁愿让他将自己看成昏君,亦不愿告知他真相。
至今为止,即便是身为当事人的他,也尚未搞清楚那酒里的乾坤,不但事情未明,他自己反倒在酒瘾里越陷越深了。
当他惊觉自己完全受那果酒‘摆布’时,心内满是无奈和痛心,那酒已然成了他每日必备,却不知,他每在酒里沉沦一次,便离彻底摆脱它的一天越来越远了。
展宏毅一边猛惯着酒,一边心中哀鸣,再这么下去,他真要无颜见先祖了。
几个皇子的遭遇他心中更是悲痛,有心想为他们讨回公道,可酒瘾一犯时,他脑子里除了酒,便再想不来别的任何。
因着几位皇子受虐一事,展宏毅已然看清了左夕颜的真面目,如此大逆不道蛇蝎心肠的女人,本该将她凌迟。
奈何,他离不开酒,酒离不开她,皇帝,酒,和左贵妃,若不出意外,仨儿怕是得‘缠缠绵绵到天涯’。
为了他自己,左夕颜也杀不得。
所以几位皇子受的委屈,只得日后慢慢还了。
……
此时的羿王府,因着三位皇子的到来,大家伙异常兴奋。
“娘娘,这几个小家伙不是在宫里锦衣玉食么,怎么被人伤成这副可怜样?谁这么胆大包天,敢伤陛下的皇子!”
苏嬷嬷举着伤药满脸心疼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娃,手中的药棉差点因为太过吃惊而掉落在地。
“哼,还能有谁,不就是左夕颜那恶毒女人呗。”
向南倚在一旁凉凉开口,提到左夕颜,他满脸都是嫌弃。
陆离守在孩子身旁,看着他们满身的淤青,止不住叹气,“皇帝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孩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竟还无动于衷只想着喝酒!”
该死的,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