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刮花了的手环上看了一眼。
现在是上午7:13分,室内温度-11℃,体温37.5°,心跳平均110/min,血糖稍低,血氧正常。
不是她的巅峰状态,但已是目前情况下她能达到的最好的身体情况了。
莫西莱尔没有多少时间,因为她不知道飞船残骸还能燃烧多久,一旦坠毁的遗骸燃烧殆尽,漫天的雪花就会迅速覆盖住所有的痕迹。
到时候她再想找到坠毁点大约就得一直等到积雪融化了——倘若这里的春天真的会到来的话。
诗人雪莱也许从未曾见过如此骇人的暴雪,但莫西莱尔相信他在这轻易就能淹没他的漫天雪花中还是会向凛冽的寒风呼喊出那句著名的含有温度的名言的。
勒紧自己的袖口,她花了几分钟移除了门口一个给自己预留的小口子的遮挡物,然后就一头扎进了茫茫的白雪之中。
虽然她这几日都有清理门前的积雪,但仅仅是一晚上基地外的雪就堆到了她的大腿处。
背着长矛和电荷步枪的她费了很大劲才爬上积雪的上层,刚一露头,这极剧烈的风暴就将她的身体吹得后仰了起来,她似乎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用棒槌狠狠打了一棒。
好在她很快又弯下了腰,稳住了身形。
她的纤维大衣外裹了好几层破旧的布制外套上去,这是莫西莱尔昨天在基地里的一个宠物狗窝里拾来的,虽然有些酸臭,但用来挡风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她还有一个皮革头巾和面罩,也是在那个狗窝上撕下来的,但实在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皮,只知道它很坚韧,也很光滑,倒有点像自己的肌肤——只是她还没那样臭。
漫天雪花的极寒里昏黑无光,温度跌到了-53℃,风速也估计超过了150km/h。
她不知道自己能在户外顶住严寒前行多久。
唯一的好消息是飞船的残骸仍在燃烧,并且剧烈异常,不断幻化升腾的火焰照亮了半片压抑阴沉的天空,在暴雪昏暗的光线下就像明亮的北极星一般,指引着她在雪地中蹒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