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下,十几个村民围成一圈,有四个人一边甩扑克一边参与聊天,其他人纯粹是开茶话会。
唯有张富功,他躲在树背后,手里拿着蒲扇,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场茶话会,渐渐演变成江小虎夸赞会。几户人家都在给他供应禽、蛋和蔬菜,所以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几千元收入。他们对江小虎的感激自然不言而喻,夸起来也是不遗余力。
另外一些人,虽然和江小虎没啥直接关联,但是因为养殖场的关系,也都签署了协议签字画押。只等养殖场开始盈利,便参与分红。
这些话语,听得张富功心里直痒痒。为啥?因为他压根就没签什么协议。
再说为啥没签,是因为老村长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村里家境好的几户人家,都不参与分红,分红主要给五保户、低保户等老弱病残。
其实这些分红并不多,一部分留下来村里做流动资金,一部分拿来分给大伙,也只能是福利性质的。可张富功不知道啊,他顿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这时候,茶话会话题一转,转到江小虎的终身大事上来了。
“哎呀,虎子年纪也不小了,该结个婚了。”有个汉子一边抽烟一边蹲在土包包上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娃都会打酱油了。”
“那你咋不说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老婆还只能穿城里亲戚给的旧衣服,自己连烟屁股都抽不上呢?”有人嘲讽道。
那汉子脸羞得通红:“说这些干啥咧?我又不是笑话他,我只是替他着急,替我大婶子着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虎子身边女人少了哇?远的不说,咱村里的小花,还有碧云……”
“碧云就算了,小花也不行,她人虽然不错,爹妈太龟毛。我看丁丽丽老师不错,人俊俏,又知书达理的……”
“就是就是,你们知道不,这两天虎子家住了个大美女咧。听说是城里人,大老板~”
大家七嘴八舌这么一说,张富功顿时气得鼻子冒烟。
他握着蒲扇,手指头都把扇面戳破了。额头上青筋挑起,汗水直流,暗道:“*了个*的,我闺女哪点配不上江小虎了?哼!江小虎,我闺女甩你可以,你要是敢做对不住我闺女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气呼呼地甩手往江小虎家走去。
张富功太生气了,乃至于没留意脚下有个坑,一脚踩进去,扑通跌了个嘴啃泥。爬起来之后,噗噗吐出来,又是血又是泥,晦气极了。
……
江小虎忙完了活儿,坐在院子里和许玲珑聊天。家里的小花狗凑过来,嗅着许玲珑的裤脚。江父江母,一个正在切西瓜,一个则忙着做晚饭——其实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么。
“你家这只狗真可爱,有名字吗?”许玲珑随手抱起刚满月的小花狗,轻轻抚摸着它的脑门,问江小虎道。
江小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有。”
“叫什么?”许玲珑问。
“牙签。”江小虎手里有根牙签,刚才他在剔牙呢。
许玲珑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他手里的牙签,忍俊不禁:“噗!可真有你的,刚取的吧?就算是现编,麻烦你也尊重别的狗一点好么?人家好歹是条命,是吧小狗狗?姐姐帮你取,就叫豆豆吧~”
从此以后,江小虎家的小花狗就有了个名字,叫豆豆。
豆豆拼命摇着尾巴,似乎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
江小虎哈哈地笑:“看来你俩很有缘分嘛!对了,你家那只大狗怎么样了?”
许玲珑眉眼低垂:“它死了。”
江小虎愣了一下。
其实在他们来说,猫啊狗啊,都是畜生,和人不同。再说了,和人一样又能咋样呢?人还不是说没就没了,狗么,死也就死了。
可是他看得出,许玲珑似乎很在意她家的那条狗。
“那咋回事啊?上回看到它,还那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