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零!
清脆的铃声,在这五点半的清晨,显得那么突兀、清脆。
他赶紧拿出电话一看,一脑门黑线。
来电显示——丁丽丽。
接还是不接?不接的话,他可就站在学校门口呢。接了,说啥?
犹犹豫豫间,江小虎还是鬼使神差地滑通电话。
“喂,你好啊,哪位啊?”江小虎故意装出刚睡醒时的口气。
电话那头,丁丽丽有气无力的样子:“哎~哟~我不舒服,哎~哟~”
江小虎一听,什么毛病啊这是,哼哼唧唧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他看了看手机,正在通话中,于是确定自己没听错没做梦。
“你是不是拉肚子啊?”江小虎问。
窗户旁边,丁丽丽握着电话,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大门外站着的男人。
原来,今天早上丁丽丽早起上厕所,回宿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江小虎路过,便赶紧打电话。
换言之,今天就算江小虎不接这个电话,也绝对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呸!你个臭小子,净损我。江小虎,走着瞧,等你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看我怎么把这场子找回来!”
丁丽丽心里暗暗发狠,可是嘴巴上却依旧是软软糯糯令人心疼。
“好疼啊,小虎,你不是懂医术嘛?来帮我看看好吗?”丁丽丽继续装出柔弱的声音。
江小虎一脑门黑线,他总觉得听到的声音有两种,一种是现实的,离自己很近,另一种则来自话筒。于是他转身四处张望,看看丁丽丽是不是埋伏在周围。
但是这里毕竟是村小学,建筑物还是挺多的,他一时间也没找到丁丽丽在哪。
“你在哪啊?哪不舒服?不舒服就去村卫生所啊!”江小虎道。
每个村都有自己的卫生所,但是江边村的卫生所已经荒废很久了。主要是因为这个村子人口在持续减少,地处偏远。现在除了县上医院每年定期来村里给老年人检查身体之外,基本上没别的大夫肯到这里安营扎寨了。
所以,说出这话时,江小虎自己都蛮心虚的。
“我走不了路啊,在学校呢。”丁丽丽带着哭腔说,她故意揉着自己的脚,“我脚扭到了,早起上厕所的时候,迷迷糊糊滑倒了。”
江小虎叹口气:“难怪……你等着,我马上来,报一下位置吧。”
虽说他现在挺怕这丫头的,可是医者父母心,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丁丽丽捂着嘴偷笑:“我在后排宿舍走廊这里……”
说完,她挂断电话,安心等着江小虎来。
江小虎敲敲大门,看门老大爷出来把门打开。
“虎子,这么早啊?”老大爷是本家五保户,无儿无女,老了之后,就被老支书安排在学校守门,每个月供给他吃喝,一年五百块钱。
没办法,农村老人家无儿无女时,晚景是有些凄凉。
“昂,三爷,您早啊。”江小虎打过招呼,便急匆匆来到校宿舍那一排屋,果真看到丁丽丽正躺在走廊某个窗户下,可怜巴巴的样子。
江小虎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三并作两步走,来到丁丽丽身边。
丁丽丽看到他来了,装模作样梨花带雨地撒了两滴泪:“虎子哥~我好痛啊。”
说完,她把手伸向江小虎。
这是大清早,丁丽丽起床上厕所,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连内衣都没穿。
反正学校里没开课的时候只有她俩女孩,还有前边的看门大爷。那大爷七十多了,从不到后院来,所以丁丽丽也没啥可怕的。
现在看来,早起不穿内衣是对的,若隐若现的风光,顿时惹的江小虎面红耳赤。
丁丽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哼哼,本姑娘今天还拿不下你?”
支教生活是很有意义的,但同时对于年轻人来说也是很枯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