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色已然不早了,人们纷纷从大山上回到了荒村,在这夜色中,可不敢独自呆在大山上哩。人们走过花姑屋门前之时,不知为何,并不与之打声招呼,而平日有丈夫的日子,人们路过其屋子门前,无不友好地与之说个笑话,或者是问声好什么的。
花姑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了,这没有丈夫的日子可不好过呀,不仅人们会看不起自己,亦且对自己有了那种非份之想法,这要是放在自己丈夫在的时候,谁人有这个胆子呀?而此时熊爷坐在自己的面前,此男子与自己年纪相差太大了,若非是他执意要进自己的屋子,而自己又并没有力量阻止,因此之故,只好是任他坐在自己的天井里,不时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语,甚至说着调戏的话语,此虽然甚是令自己不舒服,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滚吧。”花姑这么对着熊爷说道。
“我滚?”熊爷此时赖在此地,无论如何亦不走,不要说花姑骂人了,纵使是杀了他,亦不会走的。
花姑听见熊爷如此回答,一时也不作声了,低着头,望着远处,此时又想起丈夫在时的情形了。那时的丈夫已然是有病了,不治之症,也是这么个天气,不冷不热,夫妻俩坐在一起,说着过往之事情。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不知熊爷什么时候扑进来了,当然,对于熊爷之大驾光临,荒村的人们几乎没有敢说他的,花姑的丈夫亦概莫能外。熊爷此时知道花姑的丈夫有了病了,这便凑到此处,强行坐在人家的天井里,直至天色黑将下来了,亦不想走去。
熊爷此行之目的不为别的,不过因为花姑的丈夫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啐了熊爷一口,说是吓着了他,这便进了花姑的屋子,要讨个说法。“我又没有惹你,你这人何以在走过老子屋子门前之时啐我呢?”熊爷这么问道。
听见这话,花姑的丈夫一时也不作声了,根本就不敢回答,因为这么一来,可能会遭到更加猛烈之攻击,甚至可能会对自己大打出手。可是自己此时已然是没有了什么力气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自己可是得了绝症了呀,在世上的日子不多矣,此时身体之孱弱,简直到了不能走路之地步了,可是熊爷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不太是理由的理由而找上门来了,甚至扬言要当作众人的面打自己一顿。
花姑的丈夫此时低着头,甚是不敢与熊爷置气,熊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能怎么办呢?那时少秋也在场,面对此突发之事件,少秋更是不敢作声,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危害。
再者说了,熊爷怎么着也教过自己几天书,此时当作自己的面数落着花姑的丈夫,此亦可以说是应该的。因为这毕竟是花姑的丈夫之不对,为何会平白无故地走过人家的屋子门前,却要啐人家呢,况且人们都说了,这花姑的丈夫得了一种不治之症,这要是把这病从口中吐出来,传染上人了,可怎么得了呢?
因此,熊爷之愤怒亦是可以理解的,此时对着这花姑之丈夫发火,直是为了显摆自己男子汉之威风,可是花姑听见熊爷发大火,一时对之并无怨怅之意,似乎还低着头偷偷笑着。而少秋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只是这么坐在破败的凳子上,听着这熊爷之大发雷霆而已。
花姑此时坐在这屋子门前这么想着,而熊爷就此坐在自己的天井,无论如何亦无离去之意思。花姑想到这个事情,一时又想了想自己的丈夫,觉得丈夫之去世尚且真是太不好了,不然的话,熊爷亦断不至于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自己说着风流话。
也是打熊爷在少秋屋子里当作少秋的面如此数落了自己的丈夫后,花姑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少秋了,不然的话,熊爷想坐在这自己的天井里,怕是会被打断腿的。说来也是了,当别人如此欺负人之时,少秋竟然不敢作声,此不与自己的丈夫一样的懦弱又当作何解释?
当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