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成康帝盯着那个少年愤怒的脸,“那个小子出言不逊,包藏祸心……”
成康帝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只顿了一会儿,便又继续道:“给朕打二十大板子!”
“行刑!”一声令下,老邬被拉开,刽子手举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口酒,尽数喷在砍头刀上。
一道充满杀气的刺眼光辉闪过,鲜血飞溅,尸首分离。
“爹……”老邬和那个正在挨板子的少年都同时喊道。
老邬是心中有数的,睿王和王妃都没有求情,那自己的爹就必死无疑的。
他此刻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该去哪里给他爹买一副好棺木。
而少年阿德却完全是被吓傻了,连屁股上挨板子的疼痛,都传达不到他大脑的痛觉神经里。
他不相信父亲就这样死了,他被摁在长条凳上,看着父亲滚下行刑台的头颅,脑子里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父亲用木条给他做出一把小木弓手把手教他拉弓射箭的画面,父亲送他一匹小马驹,教他骑马的画面,他第一次随父亲进山打猎的画面,父亲离开他,进京来执行这起任务时,看他时的不舍眼神……
如今,父亲的眼睛闭上了,再也不会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了,也不会带他去打猎了,更不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带他去策马狂奔了。
父亲死了!
“大鄌皇帝,你狼心狗肺,你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你砍了我父亲……”沉默挨打了片刻之后的阿德,突然就发起狂来,侧头看着主位之上的成康帝,“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暴君,你们大鄌风家,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你们杀我父亲,你们杀手雪家军,你们以为杀了我父亲,就能掩藏你们当初的罪行吗?我父亲为什么要虐待那个狗太监,还不是因为你们大鄌风家,呃……”
阿德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一根利箭贯穿了他的咽喉。
风凌夜放下手中的弯弓,看向人群中,那个一直盯着阿德的妇人。
他已经猜出,这个妇人就是邬拔山玉门关一役之后,再娶的妻子。
或许这个妇人隐藏得很好,可是风凌夜还是一眼就洞悉了她才是整件事的主谋。
既然是主谋,又何必隐藏在人群中?
是因为人群中好躲藏,方便她全身而退吗?
所有魏贼都该死,他不会给任何一个魏贼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想躲在人群里操控丈夫儿子出头来当靶子,没那么容易。
必须把她从人群里逼出来。
所以,风凌夜一箭射穿了阿德的咽喉!
妇人瞪大的眼眸里,闪过了错愣,很快,她就凌空跃起,落在了趴在长凳上,被利箭贯穿咽喉的小儿子身前。
“德儿!”妇人跌坐在长凳旁,紧紧抱住自己儿子的身体,无法接受孩子已死的现实,放声痛哭其来,“德儿,娘的德儿……”
“这个妇人,就是邬拔山后来娶的妻子吗?”
“这个妇人是什么身份?”
百姓们是真的没想到今天只是来看个杀头的热闹,竟会吃到这么一个大瓜。
邬拔山这个瓜,真是一瓜连着一瓜,怎么吃都吃不完了。
本应该在是十九年前玉门关一役死掉的雪家军邬拔山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装着人彘的酒坛,当晚他住的宅子里就传来他虐待人彘的声音,第二天就被人告到京兆府里。
原本大家还因为他是雪家军想要同情他,认定了那个人彘必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却没想到那个人彘竟然并非如此,他不仅无罪,他还是个在紫垣城里当差的天使……
邬拔山以狠毒的手法,虐待了一个天使!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邬拔山这是赤果果的打皇帝的脸呀。
然后他就被皇帝砍了。
可行刑的时候,他竟然又跑出一个儿子来,这也就罢了,他这个小儿子,竟然辱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