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村里的年轻人,竟然知道在自家家里挖一条地道通往位于山坡高处的山洞,并早早就在里面准备了足够整个村的村民吃用两个月的干粮和水,并在危难时候,要求所有村民画押摁手印,把所有的田地的给他,他才让村名用他的通道?
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呀,他是怎么知道南越会打来,而早早防范的?
他把全村所有人的田地都要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贪心?
贪心,会只贪村民的这点田地?
若真是个贪钱财之人,难在南镜这样一个富庶的地方,做点什么生意,不比重点强?
风倾城不由得转头去看向风凌夜,夫妻两人的眼神交汇间,心中都生出了同样的怀疑,只是都很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风倾城只让香秀往她的茶碗里倒茶,高举着茶杯,由衷对老者道:
“老人家,言而有信乃为人之根本,晚辈佩服您的高洁,以茶代酒,敬老人家。”
“少夫人过奖。”老者转头看来,脸上的诧异被委屈与感伤取代,心中感念眼前女子洞察自己的心事,并敬佩自己。
香秀赶忙往他的碗里添茶水。
“老先生高洁,晚辈由衷佩服,老先生当得得了诚信二字。”风倾城拿起茶碗去碰老人的茶碗,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位老者谈吐不凡,应该是念过书的,说不定会是村里的里正。
老者浑浊的眼微微红,举着酒杯,与风倾城相碰,哽咽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等日头不那么毒辣,老人家也拿起锄头去干活,风倾城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看着老人带着自己的老哥们扛着锄头走在田野间去干活的画面,这一幕闲淡舒适,若是不了解其中内情,只会羡慕他们的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但风倾城知道,那几亩水田,是老先生带着他的兄弟开荒得来,水也是他们几个老人一担担的挑到田里的,那块水田不通水泥土也贫瘠,所以才没有人种,可现在,他们的良田都给了那个年轻人,换取他们的性命,他们只能来开垦那几块无水的贫瘠之地。
“公主,不如我们帮帮那个老人家。”香秀自幼入宫,母后皇太后又是个和善贤良的,从未可待过宮里的宫女,因此香秀的日子可谓不知人间疾苦,自然不明白,村庄里的事情,可不是容易处理的。
“这事儿不好插手。”风倾城摇头道,拉着缰绳,让小红调转马头,慢慢骑着马往回走,边走便对香秀道,“那个年轻人想必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我猜,他应该是个上门女婿,否则不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因为大部分的村子,其实都住着一个大族,大族以本族利益为主,任何人不得侵犯,但是那个年轻人却敢以救命做要挟,要求村名让出他们赖以生存的田地。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就算他们躲过了南越兵,等南越兵一走,他们从山洞里下来,没有田地就生活艰难吗?横竖都是死,何必把田地让出去?”
“但是他们还是让了呀!”香秀疑惑不解,想不通其中缘由。
“王爷有何高见?”风倾城看向风凌夜,“可有派人盯过这个村子?”
“之前是霍心的人在盯着,后来他出了事,再后来,越州沦陷,这个村子就没人盯着了。”
“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相当好呀。依山傍水,又临近越州,是个藏匿和传送消息的好位置。”倾城望着前方远处潺潺而流的泸江,泸江很宽,一望望不到边,“若我是敌国尖细,一定要在这个村子埋下钉子。连我都想到,难道那些幕僚们会想不到吗?”
“回吧。”风凌夜笑起,伸手来握住他的手,两人欠抽策马,奔向西坠的夕阳。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村里有大族,为何大族会默许那个年轻人的乘人之危呢?”香秀挠着头,不解的问。
“李姑姑觉得为何王妃要给那位老人家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