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倾城决定先答应他,让他走得安心,等他走远了,她在悄悄让黄蔚带她去。
风凌夜这才翻身上马,骑在马背上看着女子冲他挥手道别,她今日穿着自己设计的红装,简便又不是女子的娇柔,红色披风被秋风自背后吹来,紧紧裹在她的身上。
风凌夜嘴角情不自禁扬起微笑,他自十二岁起就征战沙场,出征的次数多得说不够来,却没有哪一次想现在这样生出一丝牵挂的儿女心思。
但风凌夜却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因为有了这样的感觉,他活着,才有了更重要的意义。
风倾城站在城门口,看着那个战马之上的高大男人,很想对他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时,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急匆匆从风倾城的身边经过,站到其中一个将士身前,哭诉衷肠,“大郎,奴家在家中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他们的周围,还有很多这样的新妇和老母亲,都在挥泪送别。
“姑娘,借你琵琶一用。”风倾城走过去,对那抱琵琶的女子说道。
“是!”女子认识风倾城,立刻把琵琶拱手送来。
“多谢。”风倾城道谢,看向周围的大鄌兵将们,“大鄌的将士们,没有国哪有家,报了国仇家恨,才能儿女情长,今日,我风倾城为你们弹奏一曲,送我大鄌英雄出征,候你们凯旋归来……”
风倾城抱着琵琶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拨动琴弦,琵琶声传来,曲调凛冽如秋阳下的劲风,女子慷慨豪迈的歌声随之传来,
“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更有沸雪酌与风云某,我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几载风雪卷刃,朔风同孤昼,瞧得乱世,一般嶙峋瘦,塞外硝烟未断,黄云遍地愁,侥幸红梅久,不曾下枝头,长烟入怀,潦草作运筹,踏过飞沙拔剑斩仇寇……”(歌词摘自邓禹君《关山酒》)
将士们听着着歌声,一个个都心潮澎湃起来,好一句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好一句踏过飞沙拔剑斩仇寇。
而风凌夜记住的,却是那句纵意而歌,玉怀斟北斗,河山万里愿与君同守。
男人嘴角扬起微笑,下令出发。
咧咧风声中,长长的铁骑越行越远,女子的歌声也慢慢消失不见,有士兵回头,还能看到远处的高大城门下,那抹抚琴的火红色身影。
与此同时,京城西城区,一只信鸽飞入简陋民宅。
已梳上妇人头的夏荷抓住信鸽,拿下信鸽腿上信筒,送到州主手中。
州主将小小的纸张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已随军往南,设法诱六来南,于战场杀之!”
“去办。”州主把纸条递给夏荷。
“是!”夏荷拿着信纸下去。
风倾城回到紫垣街的时候,正看到维护治安的御林军站在街口推搡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女孩身上衣物染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怎么回事?”风倾城拉紧披风走过去问道。
“参见六公主。”御林军见是风倾城回来了,先给她行礼,这才解释,“这个小孩子擅闯紫垣街。”
“也许她有事呢。”风倾城蹲下来,伸手握住小女孩的肩膀,“小妹妹,告诉姐姐,你要来紫垣街做什么?”
“你是六公主吗?”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是呀。”风倾城回答。
“嫁给摄政王的那个六公主吗?”女孩似乎想要确定她的身份。
“是呀,你是不是要找我呀?”风倾城已经通过女孩的话猜出女孩来紫垣街的目的了。
“六公主,你去救救鱼头哥吧,他要病死了。”女孩确定了风倾城的身份之后,泪水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风倾城一听事情跟死鱼头有关,猜测是不是百味阁的人找到死鱼头要报复了,她顾不及多想,一把将脏兮兮的女孩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