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萧妧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顺着声音抱起襁褓里的孩子,孩子小脸儿干瘦,朝她诡异一笑,竟伸出小手,使劲儿掐住了她脖子。
浑身像被定住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消耗殆尽,缺氧的感觉让她头痛欲裂,她这才猛地惊醒。
“咳咳——”
喉咙火辣辣的疼,胸口也像被火烧一般。
下意识想拍拍心口,却发现自己手抖得跟筛子一样,连举起来都费劲。
忍着后背一阵阵的冷意,转头环视四周。
斑驳的土墙,破旧的桌椅,以及——
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正戒备地盯着她。
小娃娃手里举着的半个干窝头,在他身边,襁褓里还躺着一个婴儿,小手不安分地在半空抓着。
“你……”
刚一开口说话,就感觉到了自己嘴里满是窝头渣。
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真的穿、越、了!
萧沅上辈子是拳击冠军,后来因为伤退役了,转型成了测评博主……
刚才她要是不醒,估计就被窝头噎死了。
“咳咳,你是谁呀。”
萧妧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勾起自认为慈祥的笑容,问那小娃娃。
谁料那孩子听见她说话,猛地抱起小婴儿退开了老远,小嘴儿紧紧地抿着,眼中满是恐惧和警惕。
萧妧嗓子疼得要命,正待再问,屋外的门却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小淞,饿坏了吧,婶子给你送鸡蛋来了!快来,家里老母鸡新下的。你那个败家的娘啊,你还为她哭什么,她可不会管你死活!”
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说话间,就进了里屋。
“哟,醒了啊。”
妇人见萧妧坐着,扔给她一记不屑的眼神,又转脸看向两个孩子:“小淞,陈婶儿给你拿鸡蛋吃了。你去吃,我帮你抱着妮子。”
她从自己的篮子里摸出几个鸡蛋,亲热地塞进男孩儿手里。
男孩儿却不敢接,下意识瞟了几眼萧妧。
陈婶儿看在眼里,嘴往下一撇,不乐意了,“你自己吃,不用管她!你说你个老娘们,有个这么懂事的儿子,还一天天要死要活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怎么,觉着自己是天上的娘娘?”
“我……”
萧妧满肚子疑惑,刚才她还差点被噎死了呢,怎么这妇人还凶起她来了?
“嫂子,说话讲讲道理,我这嗓子还疼着呢,你怎么……?”
“呸!”陈婶儿不留余力吐了她一口,“作怪,自己好死不死地去上吊,完事儿了还说嗓子疼,咋不疼死你呢?”
上吊……
萧妧一抬头,看见了横梁上悬着的麻绳,原主的记忆像闪电一样灌进脑子。
她本是个富家小姐,后来家道破落,被匆匆许给了一个军户。
嫁过来以后才知道,自己的那个丈夫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一转眼就成了个小寡妇不算,没几天,外面又送回两个孩子来,竟说是那当兵的在外头跟人生的。
不过这件事情只有原主和她丈夫知道,那人在信中说了,此事说出去,因为是非婚生子,加上又是与外面的女人生的。
两个孩子是会被浸猪笼的,千求万求才求的原主同意抚养两孩子。
既当了寡妇,又当人后妈,原主打这儿以后便开始摔盆打碗,甚至有一次还想溺死那个女婴,还是小淞哭着求她,才醒悟过来,没有下这黑手。
作孽哟!
萧妧叹气,看了眼旁边捧着鸡蛋的小男孩,朝他笑着招手,“小淞,来。”
“……娘。”
小孩子挪着步子上前,一声娘也叫的不情不愿的,小眉头紧紧地拧着。
萧妧一点儿也不怪他,之前原主只会哭天抹泪,作天作地,把俩孩子饿成这样,别说小淞了,就连萧妧也想自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