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被人们视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为了度过一个美好的春节,人们在春节前卯足了劲儿去准备方方面面,食材采购自不必说,还包括女主人为全家人置备新衣啦,男主人带领孩子在家门和全家各个显眼处张贴“福”字啦、对联啦,还有不少的老人在除夕当日包好饺子等待儿女的归来,北方大部分地区要在除夕日进行的声势浩大的扫墓……越临近除夕夜,年味儿越足。
大部分的中国人传统思维中,女人在夫家过节理所应当,吴助妈妈在这一点上极为认同。吴助随爸妈早早来到了爷爷家,爷爷家除了两位老人还有三个未嫁的姑姑,除了大姑姑早已嫁人外,其余的三个姑姑有的在读书、有的读不了书就出来做裁缝,各人的日子似乎都有盼头。除夕日晌午,吴助的爷爷已经喝醉了,据吴助观察,这个老头的酒量极差但又爱好喝酒,他怀疑爸爸也爱好喝酒就是受爷爷影响所致,所以吴助自记事起就对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憎恨。此刻除了爷爷,全家人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爸爸正在卖力剁牛肉,奶奶和妈妈正在切磋厨艺,二姑忙着找地方休息,三姑和四姑正在对洗菜任务应接不暇。吴助也很忙,和所有忙忙碌碌的小孩子一样,他这会正蹲在院子里,手握小铁揪找寻去年在院子里埋下的杏核。按照吴助的预想,那颗杏核春天的时候就应该露头了,无奈到现在也不见踪影,他怀疑是爷爷家那只花猫偷走了他的杏核,他准备找证据报仇。
全家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夜幕降临,也在更为迫切地等待着电视上的主持人宣布春晚开始,春晚第一个节目的开始就意味着过年开始了。此刻吴助兴奋得在堂间、里屋跑进跑出,过年最开心的当属孩子无疑。桌上摆满的夜年饭令奶奶和妈妈骄傲,她们在家里的地位在这天晚上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三个姑姑正在聚精会神地瞄着电视机,爸爸和爷爷赶着节目开始前在堂间神像前点完了灯(北方习俗,逢重要节日,在供奉的神像前点起长明灯,昼夜不灭,意在保佑安康吉祥)。二姑忽然抢在大家面前夹起一口菜宣布除夕夜开始,奶奶看到了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今天是为全家人团圆准备的年夜饭就不说什么了。
一家人在春晚节目的精彩表演下慢慢被感染了气氛,大家一边等待赵本山的出场,一边开始不定对象地聊天,吴助觉得自己期盼已久的年味终于来了。除夕夜显得温馨而又特殊,一向不对付的爷爷和爸爸竟然也能搭两句话,这令奶奶和姑姑们兴奋,而吴助的妈妈在拥有一阵做完年夜饭短暂的骄傲后便迅速失去了存在感,姑姑们举止明显得忽视了她,只有奶奶不时给她夹一点菜,和她说一两句话,大多数时候她只能和呆在怀里的吴助讲讲话,或者给吴助夹菜,或者给大家倒水。
吴助嘴里塞满了爱吃的菜,想到口袋里面还有充足的糖果,他非常希望天天都能过年。不过吴助对过年也有一个非常不满的情况,就是除夕夜的放鞭炮项目。吴助从小待在妈妈身边,女人的小心一方面造就了一个男孩该有的细致,另一方面也导致了一个男孩的胆小。吴助从小面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时就非常恐惧,尽管放鞭炮是大部分小男孩喜爱甚至期盼的春节项目,但对吴助来说,这是春节里面最大的败笔,他不明白古人为什么非要用鞭炮吓走年兽,害得他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春节。人才爸爸非常不满吴助的胆小,他每年都会强迫吴助去放鞭炮,吴助有一年小声说出自己不敢放鞭炮后,爸爸大发雷霆,那一年吴助在眼泪中度过了美好的除夕夜。今年又到放鞭炮的时候了,吴助猛塞一口菜然后站起来主动找鞭炮去了,爸爸看到后满意地喝了一口酒,爸爸让大家谁也不要帮忙,让吴助去放今年的鞭炮。吴助摸到鞭炮的包装就像摸到蛇身一样恐惧,他用胳膊夹起鞭炮飞速跑到了院子里面然后几乎触电一般将一排鞭炮扔到了地上。他对着躺在地下的鞭炮发愣,直到妈妈出来看他才反映过来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