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火气太旺,严泽参也是不好在这种情况下拿出处长架子来,何况在佟庆苍面前,治安处一个处长还不算多有分量,毕竟他可是御三家之一的老大。
南燕这块地能在御三家面前说话有足够分量的人,就只有区府和海关总署那里头的两位南燕重量级人物了。
“咳,那个我说两句啊。我觉得武力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么大动干戈的,得死伤多少人,何必呢?都是在南燕这么不大不小的地盘上,难免有摩擦,还是以和为贵的好。佟老板、白老板,不如咱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严泽参稍顿了下,看他二人的反应,结果是双方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意思,而且两边的手下剑拔弩张的随时就要冲到对方,维持治安的警员压根拦不住。
“严处长,您在说笑吧?您知不知道,他白白龙湾都干了些什么事!烧杀抢掠,我不过是来讨公道要血债,我还错了不成?我死伤那么多弟兄,还要怎么以和为贵?”佟庆苍的两只眼陡然转过来,严泽参有点惊惧的不敢直视。
“我为什么这么干,你心里没数吗?若不是你的人犯我在先,我的人又怎么会动你的人!凡事得讲个先后道理吧?”白仇也是没给好脸色的转向姓严的。
俩人说的话也是令严泽参辨不清谁是谁非,关键是就算是辨得清,他也不敢对另一方有什么惩罚措施。
这任何一方就有百来号人,整个南燕治安管理处加起来才一百五十号人,而且其他地方也需要警力维持治安。
虽说燕城号称三不管,那是因为在这块风云地法律无法维稳,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做秩序的维护者,但是基本的工作还得做足了。
没有起到调停效果的严泽参,六神无主地摸了摸额头,不时向旁边的常冠川使眼色,这是在暗示他出出主意。
寄人篱下只好照办,只希望这老家伙能在退休前开开眼,替他在上面说点好话,那就不枉他鞍前马后的伺候到退休了。
“二位,俗话说得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们这般斗个你死我活,就对得起底下的弟兄了?出来混的大都是为了口饭吃,争这个争那个,无非是出力讨赏。再者,你们要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码头街道连接市府主干道,闹的无法收场,巡逻厅、海关总署或是市府可能不管吗?”
这姓常的想死了吧?跟俩大佬说话的语气还这么强势,可不能把劳资给害了呀!
严泽参心里默默地打鼓,边皱着眉头暗瞪着常冠川。
“既然二位要公道,他们又不会坐视不管。何不由我们严处长代你们向市府那边通个气儿,派人来解决这件事?上头派人调查取证,到时候不就有了说法?在这拼个到底,你们能得到什么呢?为了一口气,赔上那么多条命,就是为了兄弟公道?”常冠川继续前面的姿态说道。
其实人常冠川也是心里在忐忑,但是若底气太虚,这两位是不可能把他当回事。
关键还在于,白仇和佟庆苍不是一个级别的,洞若观火的常冠川注意到白仇的眼神里并没有杀气,他手底下的弟兄更是有颤抖的。
而佟庆苍这边,那是满满的复仇杀气,气场和士气都让人觉得望而生畏。
佟庆苍至始至终都没把严泽参和他常冠川放在眼里看,而白仇却不是,听得姓常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便想借机给其制造机会。
“常处您说的有理。我白仇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证明我白龙湾错在先,市府主持公道,我白仇就认了。若不是,还请市府还我公道!”
总算有了希望,常冠川的底气更足了,稳住了一方,就等于调停的胜算多了一层。
不过,这佟庆苍可不是那么容易买账的人,烟厂和黄金都没了,这对于佟氏生意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这不仅仅是出气那么简单。
码头街道口调停还在继续,逮了大便宜的刘门关起门来大肆庆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