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时非要把自己灌醉,才肯罢手一般。方平知道,当一个人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时,他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认可。他骨子里有一个执着的人。
他的双眼开始出现血丝,血丝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他的面色也逐渐苍白萎靡。方平忘却了时间,他的眼睛未曾移开这本书籍一瞬。白天,方平捧着书时而躺在石头上,时而趴在石台上,时而盘腿而坐;夜晚,草屋内有照明晶石。终于,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合上了这本书,时间竟已过去了四十个时辰,三天有余。
方平的心神一松,长吁了口气,便倒在石台上,呼呼入睡,这四十个时辰,他未得一丝闲暇休憩,他毕竟刚入神士之境,远未达到辟谷息沐的地步。风吹起,片片桃花,飘落在他的身上。
方平猛然翻身而起,看上去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疲惫之感,恍然间已是第二日。
方平又拿起了《百草图集》,从第一页往后翻阅。翻着翻着,方平的眉头逐渐舒展,他的心中不禁暗乐“咦,这本书的内容好像我全记住了,莫非小爷我天生是读书的好苗子。”
方平怀抱着《百草图集》,思考了一下“既然书已牢记,如此好的修行环境,我不能浪费啊。”
想到此,方平盘坐在石台上,神似催动元海,入定修行。
方平这一入定,便是三日。简单来说,方平从修行状态惊醒,是疼醒的。方平一疼,右手往自己头顶一拍,一只飞鸟从方平头顶飞起,躲过了这一拍。飞鸟飞起的时候,方平手背上多了一坨纯白的鸟粪。这只飞鸟是一只金刚鹦鹉,有成人手掌大小,一身绯绿、艳红的羽毛。这只鹦鹉尾部奇长,一张镰刀状的大喙,原来是这只鹦鹉在方平头上啄了一下。
按理说,方平已经是神士,平常飞禽走兽的撕咬,方平根本不会感到疼痛。
方平看到这只鹦鹉的时候,下意识的怒吼了一句:“死鸟!”接着,他刚想起身去捉这只鹦鹉。这只鹦鹉已经飞到站在方平不远处的姜药师肩膀上。方平没注意到,姜药师的神态中竟有一番疑虑。这番疑虑从何而来呢?一瞬间,姜药师不留痕迹的掩藏了自己的疑虑。
“傻瓜、蠢货、笨蛋!”清脆稚嫩的声音从鹦鹉口中蹦出,像是四五岁男童的声音。方平呆了一下,他不是没见过鹦鹉学舌,但是将这三个词语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方平瞪了一眼,暗骂道:“毒舌死鸟!”
显然这一句暗骂鹦鹉是听到了,“傻瓜、蠢货、笨蛋!”鹦鹉的这句回骂,声音提高了几分,讥讽也重了几分。
方平刚想继续还嘴,他看到了姜药师颇为严肃的神色,慢慢的收住了嘴,并低下了自己犹为激亢的头颅。他明白,他现在还在别人的屋檐下,这只鹦鹉明显是姜药师的宠物。
姜药师忽然笑了笑,道:“它已经开了灵智,现在的你是斗不过它的,不论是斗嘴还是斗法。”
方平楞了一下,他明白开灵智的意思,灵智一开,这只死鸟就不是一只普通的死鸟,而是一只灵兽,也可说是一只妖怪死鸟。
方平眨了眨眼,正色道:“药师大人不但自己仪表伟岸,想不到连饲养的灵兽也如此的出类拔萃,与众不同,实有猛禽之风。”
“猛禽兄安好”方平供着手对死鸟陪脸笑道。
“叫八哥”金刚鹦鹉尖声叫道。
“八哥?莫非猛禽兄上头还有七位哥哥姐姐?”方平不解的道。
姜药师轻笑了一声,指着金刚鹦鹉,道:“八哥是它的名字。”
方平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药师大人给灵宠取的名字都如此的清新脱俗,振聋发聩。”
“这是它自己取的”姜药师不紧不慢的道。
方平挠了挠头,这就尴尬了。刚想继续吹捧一番,姜药师打断了他,平淡的道:“溜须奉承无用,你要留在此地,得有留下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