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止打量,抿唇进了房子,一进去就发现这间庞大的玻璃屋原来是一座花房,难怪要用玻璃制造。
玻璃透光保温,只是打理起来有些麻烦。
正对着门口的位置是一处小型假山的造型区,有一个巨大的金虎在最后方,层次递进选用不同颜色的植物,搭配的相得益彰,倒是比客厅里的看着赏心愉目。
我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金虎,金虎在家庭风水里,摆放得宜可以起到旺财转运的功效,以前爸爸跟我说起过,有人钱对这些很是讲究。
很快我就被转移了视线,花房里实在太漂亮了,里面各种花卉争相吐艳,花团锦簇,花香扑鼻而来。
紧接着我就垂下眼眸,不再四处观看,因为花房中间有一张古色古香的木桌,四周放着配套的木凳,有一位老太太正站在那里,带着手套侍弄一颗罗汉松的盆景。
她听到我进门的声音,那双眼睛才抬了抬,目光锐利的落在我身上,似要透过我的骨头看到我心里去。
陈妈退到一侧,毕恭毕敬的站着,我朝那老太太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顾老夫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领口有一圈银狐的皮毛,捧着她雪白的脸,白是白的,但是抵不过岁月很苍老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盘在脑后,发髻里有着丝丝银色。
如果说我是春天,那她就是冬天,肃杀而寒冷。
看到我她放下手上的活儿,身板挺直的站着,头高傲的昂着,脸上是冰冷的笑容。
那笑简直比哭还让人恐怖,等我走近了,她也不让我坐下,我只能站着看她有什么吩咐。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修理完了,放下手上的园艺见到,冷冷的声音似是从冰封里泄出来:“你好啊,苏浅浅。”
我假装不查,甜美的笑着:“顾奶奶好。”
她看着桌子上的那几株盆景,“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制作盆景吧。”
“那你知道盆景是怎么制作的吗?”
我一头雾水,特意把我找来,就是要跟我探讨这个,“不知道。”
她把头转过来冷冷地看着我,花房里很温暖,但是因为她的视线,我却觉得刚才来的时候应该穿上大衣的。
她脱掉手套,指尖拂过罗汉松的叶子,她的手白而瘦,让我想起上学时画室里那些石膏模型,白的不似真人。
蓦地,她按住花盆将那棵罗汉松从花盆里连根拔起,我诧异的看着那棵原本很精致的盆景,她这是做什么?
顾老夫人苍老但清晰的声音说:“你别看这小小的一棵,那可是要经过多年的栽培的,首先要采桩,就是在每年立春时,要连根带土一起挖出,当然不是每一棵树都有这种幸运,可以被选中,要没有腐根,没有幼根形状合适的,还要先天造型上有优势的。”
我更觉得疑惑了她还真的说跟我讲起来怎么种树了,她到底什么意思,我且听听。
她自顾自的把那棵罗汉松重新放回盆里,“盆也很关键,要选这种钵盆,要给它最适合的环境,着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其实种树和培养一个孩子一样艰难,最重要的就是造型,要先在自己心里做一个规划,想要什么样的,以后好在他长歪的时候及时修整。”
她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有在听着。
“要剪去多余的枝叶,就像帮孩子纠正那些不该有的恶习、劣根,如果他不听话长歪了就需要采取措施。”
顾老夫人拿出一根铁丝,用钳子缠绕在枝干上,硬生生将原本向上生长的松枝,扭到了地下,还在中间做了扭曲的造型。
我越看越惊心,她这哪里是说养盆景,是在说顾聿深,难道顾聿深选了我就是那根向上生长的松枝,她就要用钳子这样强硬的扭转吗?
看来今晚这一出,是在试探我的态度。
“那如果他挣脱铁丝就是要往上长呢?”
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