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头有点晕,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我极力的控制自己,我甚至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
渐渐的感觉不到自己,为什么只是一桩失败的婚姻,就闹成了现在这样。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爸爸来接我放学,我因为被同学欺负了,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委屈的哭了鼻子。
爸爸捏了捏我哭红的鼻子,把我抱在怀里,教我以后被欺负了记得要先保护好自己,告诉老师,离欺负我的人远一点。
我爸的教育方式就是避开手还的源头,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可是一昧的躲避,别人只以为我们好欺负,变本加厉。
“浅浅,你刚做过手术,在那边的椅子上坐着等吧。”
我看着不断有医生进了手术室进行会诊,固执的站在手术室门前,好像小时候做错了我爸就让我罚站一样,是不是我站在这里,爸爸就能跟以前一样原谅我,还会好好的。
手术的几个小时里,我死死盯着手术中几个大字,生怕我少看了一眼,医生会走出来告诉我最坏的那个消息,这分分秒秒的煎熬,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总是忍不住往最坏的那个方向想,怕我来不及见爸爸最后一面。
这些天受到的欺侮,在生死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我只希望把我这辈子的运气都给我爸,希望他安然无事。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爸就这样走了,我跟我妈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我挪动已经僵硬的双.腿想朝医生走过去问问我爸的情况,因为站的太久不听使唤,竟直直的跪了下去。
医生看到我跪在他面前一呆,随即尴尬的笑笑。
“这还没过年呢,怎么就开始要红包了。”
护士跟妈妈把我扶起来,不待我开口医生就说起了我爸的病情,“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已经脱离危险了,幸好送来的及时,不过病人应该是突发脑梗才摔下去的,伤口贯穿腰腹伤到了脊椎,命是保住了,就是后续你们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顿了几秒,这几秒我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以后病人可能都站不起来了,而且还需要有人照顾,情况就是现在的情况,病人麻醉还没过,还需要再观察一下才能转到病房。”
我妈慌乱的朝医生道谢,我只觉得双眼滚烫,双.腿不听使唤,扶住墙才没有摔在地上。
我爸以后都站不起来了?那怎么办,我听了都接受不了,我爸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知道了他该多难受,被我妈扶着挪到一边的长椅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一睁开眼就看到堂妹倚靠在门框上玩手机。
看到我醒了,苏念念慢腾腾的收了手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姐,你终于醒了。”
我想从床上起来,去看看我爸,苏念念立刻按住我。
“你就老实呆着吧,医生说你手术以后没恢复好,又站了那么久才会昏倒的,你不怕落下后遗症啊,真是出了事不会帮忙静添乱了。”
我没有跟她计较话语里的厌烦,急切的问道:“我爸,我爸他怎么样了?”
“大伯已经转到楼上的特护病房里了,在输液呢,中间醒了一次,精神还可以,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那我爸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吗?”
“伯母不让我告诉大伯,说怕他知道了心理负担太大,瞒着呢。”
我慌神的喃喃自语,“对,先瞒着,别告诉他。”
“姐,你婆婆怎么回事啊,我听说都是因为她跑到工地去闹,大伯才会失足掉下去的,都是一家人她怎么这样,你嫁的都是什么人家啊。”
是啊,我嫁的是什么人啊。
苏念念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粉盒,细致的补着唇彩,我这才注意到她的一身装扮。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