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徐家还真是欺人太甚。”
李文康举起茶壶便想摔在地上,以泄心中怒火。
“这可是景德镇官窑的,几十两银子呢,将军三思。”郭氏淡淡道。
李文康高高举起的手又轻轻放下,慢慢将茶壶放回茶几上,轻咳了一声:“我是说他们徐家自诩书香门第,干的这都是些什么狗屁事,连抢亲这等事都做得出来,还成日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可真他妈不要脸。”
李文康越说越气愤,他四下打量了一圈,这屋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贵重东西,摔坏了又得心疼,还是忍忍算了,他干脆双手掐着腰坐了下来。
“那徐阁老都亲自去宫里求了赐婚的圣旨回来,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您再怎么生气也都没用呀。”郭氏出言劝他,“天不早了,您得赶紧去上朝了吧。”
李文康一拍脑袋:“对对对,我给气糊涂了,差点将上朝这事儿给忘了,我先去上朝其余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人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李文康走后,只留郭氏一人在房中,她又忍不住想起那日她大姐逼着青溪去退婚时的场景。
戚青溪听闻郭氏的话后,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出声。
“我想见见则正表哥。”
郭姨母不知戚青溪为何要在此时见郭彦平,她觉得只要同意退婚就成,何必还要再见面。
但是犹豫了半晌之后,她还是点点头。
此时宜早不宜迟,郭姨母又立即拉着戚青溪往郭府赶去。
连着几日未睡过一个好觉,戚青溪见着郭彦平时,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脸色煞白,憔悴不堪。
而郭彦平见着戚青溪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
戚青溪转头看着身后的郭姨母和郭氏:“我想要和则正表哥单独谈谈,可否请二位出去。”
郭氏闻言拉着郭姨母去院中等着,留二人在房中说话。
“也不知道二人背着咱们要聊些什么。”郭姨母伸着头往房中看去,只见着二人坐在太师椅上,戚青溪给郭彦平倒了杯水喝,之后还一同笑了起来。
若是今后则正和念菲成亲了,她得告诉念菲定不能放任二人再如此相处。
郭氏见自家姐姐这副模样,直觉心里憋闷得慌,忍不住出口刺道:“大姐,你管他们要聊些什么,二人如今可还没退婚,还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聊什么悄悄话还得让咱们知道不成?”
郭姨母只道此时事情还没办成,别说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是骂她一顿,只要肯退亲,她都能一声不吭地受着。
许久之后,戚青溪才从屋内出来。
“我想再见一见大夫人。”戚青溪道。
“见吧见吧。”郭姨母觉得连郭彦平她都让见了,再想见大夫人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几人又来到了郭大夫人院中。
离郭大夫人闹绝食闹上吊已过了好几日,如今郭大夫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此时正和自家两个儿媳妇有说有笑地在房中闲话。
冷不丁见两个小姑子和戚青溪一同过来,先是一愣,随后又冷起脸来看着戚青溪:“则正都说了要同你退婚了,你还来做什么。”
“我知道,我已经同则正表哥谈妥了,之后自会让舅舅来退婚。”戚青溪面无表情地看着郭大夫人,“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夫人您能为我解答一二。”
郭大夫人心中并不愿再同戚青溪多说些什么,但碍于两个小姑子在场,于是皱着眉头道:“有何事快问。”
“则正表哥可是您亲生的儿子?”戚青溪道。
郭大夫人冷笑一声,还以为她这姑娘要问出点什么东西来:“则正当然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这还能做得了假不成。”
“既然是您亲生的,那为何您对他没有半分怜爱?”
郭大夫人瞪了一眼戚青溪道:“你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