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戚青溪刚打开有间饭馆的大门准备营业,一群官差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王婉如她爹,王捕头。
“有人上衙门告你,说他媳妇昨日在你饭馆吃饭,回家后便上吐下泻,今早死在了家中,县老爷要我带你回去问话。”
戚青溪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昨天那个带着女儿的苦命女人死了。
果然,戚青溪在县衙公堂之上见到了昨日那个肥胖男子,还有一旁担架上那苦命女人的尸首,面容惨白,嘴唇发黑。
那肥胖男子见到戚青溪只冷哼一声,面上没有半分悲伤之色。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
“堂下有间饭馆掌柜戚氏,何二牛告你毒杀他妻刘氏性命,你认是不认。”
戚青溪跪在堂下,抬头望着公堂之上那眉眼犀利的陌生县官,据王婉如说这个新来的县官姓张,是从旁的县调过来的。
她神色淡然地开口道:“回大人,民女不认。”
何二牛见戚青溪不认,立刻跳起脚来:“我婆娘就是昨日在你店里吃饭,回去后就死了,就是你毒死的我婆娘,你还敢不认?”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堂上张县令斥道:“大胆何二牛,公堂之上不得咆哮。”
张县令看向戚青溪:“仵作已验过尸体,却是中毒而死,且昨日有人见刘氏在你店中进食,可有此事?”
“回大人,确有此事。”
戚青溪又将昨日她遇见母女的经过,包括何二牛如何当街毒打刘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刘氏在你店中可吃了有花生的食物?”
其青溪闻言一愣,答道:“确实吃了一碗花生排骨汤。”
“可是你给她盛的?”
“是。”
“那便没错,仵作验尸结果,这刘氏便是死于花生中毒,你可承认是你下的毒?”
“回大人,不承认,且民女有话要说。”
张县令停顿许久,久到戚青溪都怕他为了破案就按下不让她说话,随便结案了事。
“你说。”
终于,戚青溪又听到他开口,松了口气。
“昨日一同在民女店里吃饭的还有刘氏的女儿翠翠,敢问大人,如今翠翠在何处?”
张县令答她:“那姑娘失踪了,何二牛说刘氏吃了你的花生汤死了,何翠翠侥幸没死,但疯了,见到她娘的尸首后便挣扎着逃出了家门,如今不知所踪。”
“啪——”地一声,惊堂木响,张县令道:“将戚氏押入大牢,待找到何翠翠再行发落。”
两个衙役上前将戚青溪押入牢中。
这是戚青溪两辈子第一次牢狱之灾,她忍不住开始四下打量周围环境。
县衙大牢内,光线昏暗,阴冷的地板上散着些发黑的稻草,牢内的板床上铺着一床脏破的棉絮,散发着一股霉变的味道。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老鼠。
她进来没多久,便见王婉如来看她:“果然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王婉如苦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又一脸认真地看着戚青溪道:“我阿爹他们已经去找那个翠翠了,你放心,很快就能救你出来。”
戚青溪不置可否。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翠翠,便是找到了,可如今翠翠疯了,又如何能证明她的清白。
而且仵作都已经明确指出刘氏的死因就是吃了有毒花生。
除非能证明刘氏吃的有毒花生不是在她店里吃的,可下毒之人既然敢下毒,又怎么可能将证物留下。
除了她的杀人动机以外,所有证据都确凿地指向她。
“如今有我那个小店在,允明他们应该不用再愁吃穿,你偶尔帮我去看看他们就行,店里的生意……你下回来还是给我带些纸笔来,有些事情我得写下来,怕你交代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