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心跳地快从嗓子眼蹦出来,呼吸也跟着停滞。她看着贺容予慢慢放大的脸,他的唇色比寻常人更红润一些,近在咫尺。
她不自觉地吞咽。
下一刻,贺容予忽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昭昭吓得心脏骤停,跌坐在地毯上。
“二哥……”
她声音带着颤,心虚得很,甚至手心都发汗。
大概是贺容予喝多了,没注意到她的心虚,他抬手遮住眼睛,似乎是嫌灯光太亮。
“你不必伺候我,回去睡吧。”
“……好。”昭昭应了声,赶紧站起身,将床头那盏灯吹灭,“那二哥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贺容予的声音沾了些醉。
昭昭迅速出了门,合上门,才敢捂着心口长舒一口气。
就刚才那下,她快吓死了。
倘若让二哥发现她的心思,她不知道后果会如何。至少目前是。
好在二哥应该是醉得厉害,当她想替他解下外衫。昭昭又是一声叹息,才踩着幽幽的影子,慢慢走出他院子。
房间里的灯灭了,贺容予睁着眼和夜色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垂下眼皮,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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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事,将昭昭吓得不轻,夜里甚至做了个梦。梦见贺容予发现了她的心思,非常生气,连家法不用了,直接要将她赶出门去。
她自噩梦中醒来,睁着眼混沌地望着眼前的幔帐,直到眼睛完全适应晨光,才抿出一个笑。
好在这是梦。
梦是反的,所以二哥不会知晓。即便真有日知晓了,他定然也不会如梦中那般无情地将她赶出去。
昭昭慢悠悠撑起身,唤云芽进来伺候梳洗。昨日府里上下都心惊胆战,因贺容予的忽然心情不好。整个王府围着贺容予转,倘若贺容予心情不好,那所有府里的下人都可能跟着倒霉。
在没有三小姐的时候,尤甚。
后来三小姐来了,大家多了道保命符。不管王爷生什么样的气,都会听三小姐几句话。
三小姐并非王爷亲妹妹,却胜似亲妹妹。
云芽今日替昭昭梳了一个双螺髻,以红丝带缠绕点缀,瞧着天真可爱。昭昭看着铜镜中的人,很是满意。
“二哥可醒了?醒酒汤备了?”昭昭问着话,跨出门,往贺容予院子去。
贺容予刚醒,朝北正在伺候他梳头。
这种事平日里都是婢女做,在贺容予这里,却是朝北负责做。贺容予不喜欢婢女近身伺候,他对男女之事的毫无想法在这里也有体现。
朝北虽是个男子,手却还算巧,将贺容予的头梳得干净熨帖。
“三小姐来了。”朝北说着话,从一旁拿过束发用的簪子,而后自觉退下。
昭昭看了眼那簪子,还是贺容予上回从她这里拿走的那根。
“醒酒汤呢?快拿上来吧。”昭昭吩咐外头的冷霜,眼睛不着痕迹从贺容予脸上扫过,不动声色打量。
贺容予一切如常,捏了捏太阳穴,笑问她瞧什么。昭昭彻底放心,摇头嫣然笑说:“瞧二哥今日容光焕发,我二哥真是这天下五州最好看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贺容予听着她的嘴甜,轻笑了声:“昭昭亦是这天下五州最漂亮的女子,没有一人比得过。”
昭昭嘻嘻笑了声:“天下美色共一石,二哥占八斗,我占一斗,余下一斗供天下人分。”
贺容予斜觑了她一眼,只是失笑。
他视线落在昭昭头发的红飘带上,夸道:“昭昭今日如此装扮甚是可爱。”
听他这么说,昭昭摇头晃脑地向他展示,“谢谢二哥。”
冷霜端来醒酒汤,立在一侧,“王爷,三小姐,醒酒汤好了。”
贺容予嗯了声,伸手拿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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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容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