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船内。
易子钰站在桑清衍身前巨细无遗地汇报着这几日在大燕都城的见闻,想到这位大佬临走前的吩咐,他那一向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都收敛了不少,说着说着就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我已经把整个燕京都转了一遍,可还是没能感应到那位盛家姑娘的存在。按理说,我的占星术不可能出错,圣物的指引最终也是落在这一方位,没有道理找不到人啊……”
易子钰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再这么下去,桑清衍该不会玩真的,直接把他绑了送上花轿吧?
他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
“仙尊,你听说我,其实我还有别的办法——”
易子钰正要为自己找补,却听冷着一张脸的桑清衍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不用了。”
“嗯?”
“已经找到了。”
声音听着比平时还要冷好几度,没有半点的喜悦。
不像是找到了人的样子啊。
易子钰探头往桑清衍背后看去,望着空荡荡的甲板,那双温柔潋滟的桃花眼里透露出大大的疑惑——不是说找到了吗?
“人呢?”
桑清衍:“……又被她跑了。”
下次再见,就应该直接绑了她的手脚。
“哈——”笑声还没出口,硬生生被易子钰拐了个弯,变成了一声怪异的疑问句:“哈?”
“还有人能在仙尊您的手底下逃跑?”易子钰轻咳一声,立刻低垂眉眼,好奇地问道,“要不然,您展开讲两句,那盛家姑娘到底是怎么跑掉的?她不是才照神境的修为吗?”
“还不到照神,堪堪食气。”
“那您可比她高了好几个大境界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桑清衍瞥了一眼自家客卿,从他温顺的表象底下窥见了藏得不算太好的八卦神色。
“她上次就在我和你,还有桑家与盛家的势力下跑了。”
这么一想,倒也不算太意外。
不过盛家姑娘还真跟条泥鳅似的,第一回是没有防备,这一次她修为还不知怎么变低了,堂堂清玄仙尊竟然还能让她从手里逃了?
易子钰越发的好奇了:“所以,那盛家姑娘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旁门左道罢了。”
秘境之中发生的事,桑清衍并不准备多说。很多事易子钰并不知道,他也不能说,尤其是那个除了他以外这世上几乎无人知道的秘密。
然而,桑清衍说得愈是云淡风轻,易子钰的笑容就愈发如沐春风。
等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嘴角便不可抑制地越翘越高,最后噗嗤一声彻底破功。
“哈哈哈哈哈……”
看桑清衍脸这么臭,多半是完全没从对方手里讨到好。
而且连赤天都学着低调做鸟了,看见他都没扑过来叨他,说明他们这位仙尊大人这一次吃的亏是真的不小。
易子钰啧啧称奇,那盛家姑娘真是个天才啊,擅长逃跑不说,还能让堂堂一位仙尊吃瘪,实在厉害,厉害啊!
桑清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笑,回想起盛千婵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以及醒来时看见的那件盖在他身上的樱粉色纱衣,他的目光就慢慢地染上了一丝幽暗的色彩。
”好笑吗?”
“……”
易子钰赶紧收敛笑意,摇摇头。
“对了,仙尊,既然盛家姑娘又跑了,那我们是不是要通知大燕都城,让他们帮忙——”
话还没说完,桑清衍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不必。”冷冽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群山之间,仿佛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窥见了背后的南明圣宗,“她没有那么蠢。”
不会蠢到去大燕都城自投罗网。
燕京的四方城门一旦关闭,就是蚊虫也不可能飞出去一只。
那个敢对他下毒的女人,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