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然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我……没事。”
“真的?”
陈在澈的鼻息打在他的耳畔,郁知然身子一抖,连忙转头:“我,我真的没事。”
“可是哥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陈在澈不解地看着他,语气疑惑,“哥,你要不舒服就和我说,我们可以去打个吊瓶。”
郁知然紧张地移过眼神。
他确实需要打东西,但不是吊瓶。
但好死不死他今天包里没放备用抑制剂。
“没事!”郁知然甩开陈在澈想握住他的手,“那个,你不用管我,先去学习吧。”
陈在澈神情闪过一丝受伤。
“哥……”他声音委屈,“以前你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我讨厌这样。”
郁知然面上的红还没散去,他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书架上,心底不好受。
“小澈,你……”郁知然有些犹豫,“可以理解下哥吗?哥有难言之隐。”郁知然第一次以陈在澈哥哥的身份自称,划清了他们两人的界限。
陈在澈当然听出了郁知然话外意。
“……知道了。”陈在澈转身,神情有说不出的落寞,“我在三楼自习室等哥。”
陈在澈走后,郁知然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
他撑起步向卫生间,待到身体恢复正常。
这么一想,他好像有两次在没打抑制剂时被陈在澈撞见了。
上次在家里还好,现在出门在外,郁知然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他倒是能做到跟其他人保持距离,但小狼狗的话不好说,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蹭上来撒娇。
怎么办,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再这样等下去小狼狗要起疑了。
郁知然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郁知然在图书馆里转了会儿,找到了陈在澈说的三楼自习室。
他推门进去,人不多,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陈在澈,他坐在靠窗那排的最后。
郁知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拉开陈在澈旁边的椅子。
他刚坐下,忽然陈在澈的胳膊伸过来,指尖捏着用牙签做的小白旗,摇了摇。
郁知然反应过来,噗笑出声。
“……哥,你别讨厌我。”陈在澈抬眸看他,声音哑着,“我没有想越界,只是关心你才那样的。”
郁知然当然知道。
任谁看了他那副样子都会忍不住问“怎么了”吧。
他取下陈在澈指尖的小白旗,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插了回去。
陈在澈收回手,看到小白旗正面写了“谢谢”,反面写了“小澈”。
“谢谢小澈。”郁知然说。
陈在澈看他一眼没回话,趴向桌子。
郁知然以为他开始学习了,但没过多久,他的手又伸过来了,这次还是一面小白旗,只不过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心,然后小白旗转了个圈。
“喜欢哥。”陈在澈的声音同时响起,他说着和小白旗上一样的话。
他和他的心对郁知然缴械投降,早在五年前。
郁知然心里一梗。
真是个好孩子,可惜他是垃圾啊。
“中午可以和哥吃午饭吗?”
陈在澈放下小白旗,轻轻勾了勾郁知然的手背,又忽然弹开。
他食指摇了摇:“不是我做的。”他为自己的手指配音。
“都是陈在澈。”食指指了指自己,“都是陈在澈让我抓到你的。”
然后勾着郁知然的小拇指:“陈在澈还说,如果你和他吃饭,他会很开心。”
说完,陈在澈从书桌抬起头,满怀期许地看着他。
郁知然别开目光,心跳得飞快。
分不清是陈在澈的触碰还是心底的悸动。
“好。”
语尾竟然有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