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燕京的天气非常冷，但李记草堂的门前却异乎寻常的热闹。
“听说了么？有位长得跟天仙一样的女中医在李记草堂进行义诊，除了抓药需自费外，看病问诊一分钱都不要。”
“女中医？很漂亮么？”
“那可不！年轻漂亮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最重要的是医术高，现在大家伙都赶过去看热闹，很多没病的家伙也排着队往前硬凑，只想号脉的时候能近距离一睹芳容。”
“又年轻又漂亮？医术还高？中医可是最考究底蕴的手艺，人越老越值钱，这不会是骗子吧？我跟你说最近这几年什么帮爷爷卖虫草帮外公卖茶叶的正泛滥呢，可别被这个中医妹妹给骗了，换汤不换药的活计，我看十有八九是骗子！”
“骗子？应该不会，我听那些年轻人说这位女中医在过去一周已经接连挑战了咱们京城四大中医老字号。
鬼门十三针的陈季常，小仲景王慕栩，医骨圣手廖仲霆，药王李苍生这四位顶尖中医名宿先后在医术比拼中输给了她。
凡是被她看过的病人都说好，说她的医术在当今华夏举世无双。
再说了，过去看看美女怎么了？就算是骗子，也骗不到咱这样的穷光蛋头上你说是不？
老伙计你去不去？可比看这天冷！我听说现在排队看病的人都快排到明长城了，再不去怕是挤都挤不进！”
杨明在去李记草堂的路上，诸如此类的言论听了不知道有多少。
原本能直接开到李记草堂前坪的车子也不得不在一公里外就停下来步行。
没办法，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开不进去。
摩肩接踵一点不夸张！
“好一个东洋人，义诊？先挑四馆，现在又免费义诊，这是想把中医按在地上摩擦啊！”
杨明冷笑。
东洋人的这个反击有点狠啊。
素未谋面，杨明就已经对这位年轻的东洋女医生有了戒备。
很快，杨明李记草堂内见到了陈王廖李四个老头。
“杨明，你终于来了！”
四个看着门外的盛况正发愁，看见杨明是又惊喜又惭愧。
“姓杨的小子你别这么盯着老夫！不是我们这些老东西不顶用，实在是那女娃娃太强了！”陈季常瓮声道。
“陈老当年也是响当当一条好汉，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了？”杨明调侃。
“你……”陈季常脸色涨红：“你小子别给我上眼药，输了就是输了！中医这点活计，强就是强，嘴硬没用！当初老夫服你，如今老夫也服这女娃娃，愿赌服输这点人品还是有的！”
“杨明啊，你就别打趣老陈了！”王慕栩苦笑：“实话实说，这次这个东洋姑娘天纵奇才！老夫也是自叹不如！”
天纵奇才？
杨明看着王慕栩。
要是怎样一个怪物才能让如今已是华夏中医肱骨先驱的小仲景给出这样的评价？
王慕栩感叹道：“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一笔手书药方的行文楷体华夏汉字，就足以让我这个摹了半辈子颜真卿的老家伙汗颜呐！那姑娘熟识中医，更了解华夏，我只可惜她为什么不是华夏人！”
说话的功夫，五人已经从屋内穿梭至李记草堂前坪。
王慕栩没再开口，只是眼神示意杨明朝里看。
宽阔的李记草堂前坪，人声鼎沸。
数不清人头，大略粗估几千是少不了的。
现场已经有警察在维持秩序了，这就说明这事已经惊动上头。
也对，这种程度的人口汇集，李记草堂哪怕临时报备，最后怕也得要挨批。
顺着排队的长龙，一眼竟然难望见头，杨明瞪眼寻了好久，才终于在那队伍的最前头捕捉到一抹白色的剪影儿。
隔得太远看不太清，但那股子远眺观望到的气韵确乎是极美的。
人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