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内苑落针可闻。
此番诛心言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豪族林立数百年,内里腌臜倒灶爬灰的龌龊事不谈,摆在明面上的,还从来没有哪家出现过这种事。
家族私生,在太爷寿诞当天拿着棺材登门直言咒他死,简直骇人听闻。
“你…你……”秦德福面若青霜,那浑浊的双瞳仿佛要吃人。
颤巍巍大的举手指着白可人,气得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人群中,秦诗琪脸色惨白。
她一早就知道白可人肯定会搞事,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这么大一口棺材,为什么会被放进来?
保镖护院都是死人么?
秦德禄气得发抖。
“孽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欺师灭祖,辱没先人,老天若是有眼你是要天打雷劈的!”
“老天若真有眼,首先劈死的就该是你们姓秦的这帮老王八!”白可人声色陡厉,毫不示弱的反击。
那丹凤眸子闪烁着冷光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得极其锋利。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还记得当年也是这一天,同样在这个院子里,我母亲的尸体就躺在我站的这个位置,我不过是想给她要一口裹尸的棺材,你们是怎么做的?”
白可人冷冽的目光从秦家所有男丁脸上扫过:“也是一句可笑的‘辱没先人’,你们这些老东西教唆这帮小杂碎对我拳打脚踢让我滚!这些你们都忘了么么?”
“你们忘了,我白可人没忘!我不仅没忘,我还以德报怨!当年我妈你们连一口棺材都不给,而今天我知道你秦老狗大限将至主动给你送来,你不该感激,不该感动麽!”
“………”
分明如此荒诞,可却强势的让人无法反驳。
白可人的声音响彻全场,所以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个风华绝代但行事疯子一样的女人。
先入为主,很多人都觉得她是疯子。
不是疯子干不出这事儿。
这其实也印证了一件事,所谓同理心不过是放屁,刀子没有捅在他身上,他是不会知道痛的,只会觉得你在无理取闹。
“怎么?这就没话说了?”白可人冷笑。
“胡说八道!当年明明是那个女人不知检点到处勾三搭四,辱没秦家门风,连你是不是秦家的种都未可知,你这疯女人竟然还敢……”
“忒~!”秦德禄话没说完,白可人一口唾沫直接啐在他脸上,她双目猩红几乎撕心裂肺的吼道:“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她不检点,我也认,但唯独你们姓秦的男人不配!她这辈子最愚蠢的事就是爱上了这个窝囊废并且直到死都对他死心塌地!”
白可人指着人群中的秦慕白,这个从生理上来说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岂有此理!”秦德禄异常狼狈:“来人啊,给我把这这疯女人抓起来!”
一声令下,秦家保镖数十人一拥而上。
而白可人这边那八名抬棺的汉子也立刻围在了白可人身边,双方对峙。
“恼羞成怒了?”白可人干脆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并没有半点害怕。
“秦德福秦德禄秦德寿,你们这三条老狗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真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一早就做好了过河拆桥的准备吧?不过你们没想到我送过来的不是龙图,而是一口棺材!升官发财,这么好的寓意,还不满足?”
白可人的情绪渐渐平复,嘴角诡异的弧度愈发浓烈。
“我是那个女人生的,可我却没他那么蠢,知道你们这一家的操性你觉得我还会让你们如愿么?”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人越老脸面也就看得越重。
而白可人今天就是要把秦家的脸面狠狠的踩在地上。
狠狠的报复。
某种程度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