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陆方绗醒了,被一通电话吵醒。
江媛在客厅沙发上听着,他伫立在客厅中间,许是找烟,但烟被她搁在沙发旁了,他瞧见,自动自觉的去咀嚼木糖醇,没来跟她要烟。
金德打来电话,陆显彰的公司一直在找下一个vc合作,而比较有名气的vc在层层筛选下一定不会选择陆显彰此时的公司。陆方绗决定让陆显彰一无所有,免去后患,大不了陆家养着这个男人,人手上没有足够的金钱,就不足畏惧。
陆方绗为了以防万一,放烟雾弹,让朋友去假意投钱给陆显彰的公司,这期间,陆方绗让朋友跟陆显彰的公司签下termsheet。用termsheet先稳住陆显彰的公司,用这种办法,把其它可能会对陆显彰公司感兴趣的vc拒之门外。签了termsheet能拿到钱的概率大概只有一半,甚至更低。在陆显彰公司通过尽职调查来考查他公司的描述是否真实全面,确保其中没有水分、没有漏洞、没有瑕疵、没有定时炸弹的这可拖延时间的期间,陆方绗会让另一头尽快掏空陆显彰的公司。
接完这个电话,又有电话进来,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陌生号码。
陆方绗接了:“你好。”
童姝在那端说:“想联系上肇事的人还真不容易,”
江媛抬头看着陆方绗,不清楚是谁打来的,陆方绗皱起了眉头,一副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陆方绗说:“童小姐,事发后我拨打120第一时间救人,接着交通队的人过来处理。我开车并没有违章,但我同意人是弱者,车应先让人。你父亲情况稳定后是否需要鉴定精神问题?大半夜冲出来往车上撞,别人晦气得很,这事走该走的程序,车有保险,你父亲住院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没意见,出于人道昨晚我给医院扔了些钱帮你垫付治疗费用,就当营养费。童小姐就别再打过来了,过些日子拿着医院清单来找我秘书,保险公司那块我的秘书会沟通。钱一分少不了你们的,还有事吗?”
医院里,童姝望着病床上的父亲气得直喘。
另一边,江亚伦做了跟童刚的dna鉴定,医生问他,着急不着急?江亚伦顿了顿,摇头。
dna鉴定结果出来的那天,江亚伦没有去医院。
四天之后,他人才来医院,医院的电脑输入里面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为的是保护隐私。dna鉴定显示他和童刚并不是父子关系。
这个结果在他决定做dna鉴定的那天就已猜到,不过是想确认、死心。
一股很浓很浓的失落感,让他顿感头疼。
关凤在深圳对他说童刚是他亲生父亲之后的那段日子,他没有什么特殊想法,不会高兴,也不沮丧,因为他对童刚没有印象,不认识,没见过。他幻想过无数种亲生父亲的样子,但也都是幻想,做不得数,能接受最好的,也能接受最坏的,所以实际中亲生父亲到底什么样子,他无所谓。
真正认识童刚是他进入创州,他发现童刚这人盼子心切,人尽皆知的半生风流,娶两任妻,但命运不眷顾,始终不曾得一子。
唯一的一个他,还被母亲藏着不被童刚知道。
江亚伦一度忘记过自己是童刚儿子的这个事实,亲眼见了童刚,他对这人失望,打心底不愿承认父子关系。
从深圳回到青城,他没打算父子相认。
江亚伦还记得跟童青结婚以后,那段时间尤其煎熬,反省过,自己骨子里是不是太像父亲童刚?跟童刚一样不负责任?这是遗传?
他有一阵子,凡是做过的不好的事,都自然的往童刚身上去想。
他想,自己这么去做了,错与对不重要,毕竟是随心的做法,这一定是跟童刚的遗传有密切关系。因为这想法,他也曾去看过心理医生。反复想过,这是否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
把所有的错捆绑在父亲遗传这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