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发现他自言自语,那是他出现了幻听,精神很差,脾气也很暴躁,放学后倒头就睡,浑身没劲。我怀疑他又吸了,告诉我妈把他送去戒毒。他出来,快新年了,我妈给他买了回家的机票,他就哭了,我很害怕他继续自暴自弃,对我发脾气,但他没有,因为他很需要那张机票回家去过新年,他在机场犹豫很久,他其实很怕回来吧,想逃避的。”
江媛满脑子里都是那个17岁的少年,对别人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在家里却是温暖干净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他无助的样子,才17岁。
17岁那年整个冬天,联系不上他,最后通的一个电话他是说:“我要专心学习,比这边的学生我成绩算差等的,新年再联系,我怕经常联系我总想你、想家。”
江媛记得很清楚,过了十年还是记得很清楚,要好的女同学还对她说,他是不是在深城学校认识更漂亮温柔的女孩子了?她吓坏了,年纪小信心不足,没安全感,以为初恋会在那年的冬天面临死亡。
“我见过了王若可,她长得我也说不清楚哪里跟你很像,我把她推倒了,她身体不好,流产。”童青恍惚地边哭边讲:“江亚伦怕女人,我给他留下的阴影吧。王若可长得像你他才理会,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女儿,我不熟悉。我怀疑他和她发生关系是他又开始吸了,不吸他绝对不敢碰女人身体,孩子不健康,我确定王若可是故意流产陷害我,我推一下哪会就流産呢?”
童青哭得眼睛肿痛,她抬眼看江媛,江媛红着眼睛瞪她,她觉得江媛随时都会朝自己重重挥过来一巴掌。
“你的话他很听,他跟我离婚会去接触那个王若可,而王若可只会害了他,我不会害他,我会好好爱他迁就他。”童青的眼泪汹涌而下:“我求求你,别让他离开我。”
陆方绗留下在江媛家里待到十点多。
陈如没力气冷落客人,气的头疼,跟陆方绗讲了两句话就回了屋。
江征在客厅里一直泡茶喝茶反反复复,童青在江亚伦的卧室逗留了半个小时,最终离开,没拿走任何东西,一天离婚证没拿到手一天就不会搬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媛在卧室里发呆,陆方绗把她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蜷缩在他的怀里出奇地安静温顺。
陆方绗摸着她头发,直到她闭着眼睛渐渐地睡着,他才小心把她放下,盖好被子,大手搁在被子上确定她呼吸均匀地睡着了,才关了灯。出去跟江征和陈如道别,江征送陆方绗到楼下,看着他那辆车开走。
第二天早上,医院,苏冰的单间病房里。
一般因意外而住院不容易排得到单间病房,已经注满,但苏冰一切都是事先有计划而来的,为了把童刚逼回来,所以提前约了单间病房,住着图个清静。这家医院的单间病房已经升级,配备有沙发,餐桌,单人休息软榻,电视机,等等,一应俱全。装修也很豪华,只是空间不大,比陆方绗的奶奶和妈妈住的单人病房要小上几倍。
江媛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倾诉的说了一堆,打算在苏冰的病房里补眠十分钟。
夏倩瞧了眼苏冰,接着低头,顿了顿又看向江媛问:“你对江亚伦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个又回来了吧?”
江媛说:“心疼17岁的他和结束的男女感情,是两回事。”
夏倩点了点头,心想是这样就好。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第一重要,透过事情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17岁的他遭遇可怜,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十年后背叛女朋友的合理并值得原谅的理由。
苏冰好奇:“江亚伦还在吸?”
江媛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用力地出了口气,说:“他回来青城就带了童青一起,宣布结婚。这几个月我和他没有过近距离长时间的接触,没注意观察他,也看不出来他还吸不吸。我还没见过吸那东西的人都什么样子。”
“他那么瘦!”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