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军只是战时的时候负责指挥原本的守军进行协同作战。
战后,一切事情还是照旧。
这是因为,一方面李祥宝不想给人造成一种要自己将蓟州城占为己有的误解;
另一方面,也是李祥宝对京畿地区明军实力的一次考验。
这些士兵以后大部分要被收编,他们的兵员素质决定了日后大同社的工作量。
如果到时候旧军队的改造成本太高,李祥宝宁愿把这些人全都解散了重新招募一批什么都不懂的农民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蓟州城除了真正核心的将领亲兵以及军官的家丁之外,普通士兵就和农民差不多了。
不仅年纪参差不齐,而且看起来根本没有经受过什么军事训练。
估计大多都是临时拉来充数的壮丁,平日里就是普通百姓。
这样的军队情况,也难怪皇太极可以从长城破关之后一路畅通无阻的破了遵化、蓟州直到京城脚下。
哪怕是三大营,也早已糜烂不堪,也就只有第一时间赶来的勤王军才有真正的战斗力了。
这些都是大明的精锐,一旦这些军队也失去,这大明朝也就名存实亡了。
而这样的状况,自从万历年间就已经开始,也难怪后世有学者称明亡实亡于万历了。
“杨团长杀了多少了?咱们谁第一杀了十个?”
浑身浴血的谭浩此时像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杀神,往来的士兵从他身边过都会不由自主的绕开几步,生怕一不小心就丧命在他的手下。
而谭浩那柄大同社奖励的宝剑,也在半天的战斗中被砍得都是豁口,几乎已经报废了。
杨天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在血脸上挤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嘿嘿道:“不知道,杀得太多,不记得了!不过老子记得老子杀了四十六个了!”
“你放屁,我手下一直没停着,累死了也才杀三十三个,你怎么就杀了四十六个?”
谭浩瞪着眼不相信这么大的差距。
杨天生拉开衣服,露出胸口一截断在肉里的剑刃道:“看到没?这是建奴刺进去的,被俺用肋骨折断了!每杀一个我都数着数,俺从不骗人!”
谭浩看着那片断在肉里的剑刃,从铠甲缝隙里刺入的宝剑明显刺入的深度不浅,若不是剑刃在肋骨中折断,杨天生怕是早已经死了。
这时候,他也终于发现了杨天生是斜倚在城墙上和他说话的,一向中气十足的声音也比平时弱了几分。
“老杨!你——”
谭浩三两步走过去,扶着杨天生缓缓坐在地上,杨天生的宝剑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时杨天生手里攥着一杆火铳铳剑,从手心到手臂满是鲜血。
最后几人,他就是靠着一把铳剑杀的。
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正是胸口的那片剑刃。
身着板甲的谭浩连杀三十余人毫发无伤,杨天生也一样,不过到了最后宝剑被打脱手,同时几个鞑子兵爬上来扑倒了他,从铠甲缝隙中,长剑穿透了他的皮肤扎到了肉中。
顾不得钻心的痛反杀了几个鞑子兵后,他也终于没了力气倚在了城垛上。
“大夫呢!大夫——”
谭浩愣了愣,随即大吼让大夫过来。
有杨天生手下的将领发现了杨天生的异样,连忙围了过来。
两个带着白色大同袖章的扁鹊医学院见习军医过来小心的解开了杨天生的铠甲,查看了下情况后,均脸色一变。
谭浩抓住了那个年轻见习军医的脖子,目光通红道:“老杨他怎么样?你们给他把断剑取出来啊!”
“谭团长,你冷静一下!不要耽误军医的正常工作!”
随军的社工委员拉住了谭浩的手,严肃的令他放手。
社会工作委员会代表着全体普通士兵,随军社工委员不仅负责战士们的思想疏导,还拥有战时指挥权,只不过非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