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休息的机会了。
而他们也有机会下船了解河西务的情况。
这里被袁督师十几天前刚来过,不远处还能看到袁督师在这里扎营留下的痕迹。好在袁督师的关宁军算是有操守的,在这里驻扎的时候没有骚扰这里的百姓。
不过当李祥宝和孙效猷两人在这些百姓聚居的地方逛了一圈之后,他感觉就算是关宁军想要祸害,也从这里祸害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随处可见的饥饿,贫穷,与绝望。
无论大人还是小孩,脸上都是麻木,那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的麻木。
他们住的地方,实在不能用房子来形容,那根本就是搭个草棚,再往上糊一层泥,就是一间薄薄的“房子”了。
李祥宝甚至怀疑只要河湾里吹起一阵风,他们的那些房子就会倒。
在这里,李祥宝看到的只有一群挣扎在生存与死亡线上的人,在这残酷的世界上苟延残喘。
“老乡,鞑子来了,你们为什么不往下游走去天津避避呢?”
孙效猷蹲在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老人身边,老人还有一个儿媳妇,一个孙子,这是他们一家仅剩的人口了。
以往一家人的生计全都仰仗老人和儿子两个人身上,后来儿子病死了,整个家就由老汉一个人顶着了。
可他毕竟老了,拉纤别人都嫌弃,拿到的工钱都比别人少。
本来他有两个孙子的,已经饿死了一个,现在的这个,已经是独苗了。
“天津?军爷,我们连这河西务都走不出去,又怎么走得到天津呢?”老汉捋起袖子,向孙效猷和李祥宝展示他的胳膊道:“您看,我这身子骨还能走得到天津吗?怕是半路就已经没了!”
那是一根清晰可见森白臂骨的胳膊,就像是一具骷髅在表面包了层薄薄的人皮,让人望而生畏。
孙效猷不敢看那支胳膊,他明白了。
他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宁愿在这里等着鞑子来,也不愿意往天津逃命了。
这些人长期饱受饥饿,身体一直处于营养不良状态,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让他们从这里走到天津,几百里的路程多半会要了他们的命。
建奴来了不过是抢东西,杀几个人,总不能把他们全杀光。
他们这里自己吃的粮食都没有,更不要说给鞑子抢了。
就算鞑子要杀人,又能死几个人呢?
可如果要往外走,怕是多半人都要死在路上。
炊事员在船上做饭时,饭香飘出去老远,运河边上挤满了男女老少,个个眼冒精光的的看着那两艘飘出饭香味的铁甲舰。
如果不是那铁甲舰上住满了官兵,船上还要火炮,他们早就一拥而上爬上朝廷的战船去抢吃的了。
“大人,施点粥吧!”
孙效猷展望四周,入目皆是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百姓,那些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头发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发黄,暗淡无光,有的甚至身上浮肿。
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人家惨状了,向李祥宝请求施粥。
李祥宝在这里停下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帮一下这里的百姓。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过的都不好,尤其是这些运河上的纤夫,那是真正的凭借苦力生存的。
各朝各代,凡是靠着苦力生存的,大多没有什么好的生活。
这些最可爱的劳动人民,理应得到重视,并且得到应有的劳动果实。
正当李祥宝松口下令施粥时,常贵把李祥宝和孙效猷都拉到了旁边,低声道:“大人,不能施粥给这些人!”
“为什么?这些都是穷苦人,我们大同社不就是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见到穷苦理应相救!”孙效猷怒声道。
常贵不敢和孙效猷还口,他只是看了一眼孙效猷就把目光放回李祥宝身上道:“大人,这里的纤夫足有数千之众,加上他们的家人,一共有两三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