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娃子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感觉后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身上也黏糊糊的,似乎很多天没有洗澡了。
“水……水……”
强烈的口渴感让他张开了紧闭三天的嘴唇,嘶哑的声音很快被人听到,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道:“你醒了!我马上去给你拿水!”
黄娃子半梦半醒的又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一大碗水被端来,妇人用木勺给他喂了几勺水之后,他头脑才慢慢清晰起来。
环顾四周,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个板凳之外别无他物。
而喂他水的这个婆子,他也不认识。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黄娃子艰难开口。
“我是专门请来照顾你的,我听说你的事了。那县太爷也太狠了,平头百姓的,谁能没点负债,就因为这把你打了个半死,真是不应该!”
接着婆子又自顾自的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一直发高烧,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还好你那几个兄弟仗义,给你请来了城里的郎中, 抓了几服药,这才救了你一命。不然,你早没命了!”
“兄弟?郎中?”
黄娃子迷惑的听着婆子的话,消化着其中的内容。
他大哥死的早,只有一个侄儿名为李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弟,难道是三弟找人进城救了自己?
“我三弟在哪?”
“他们白天有事忙,晚上才来看你。这天色也不早了,我给你做点饭,你吃点东西,过不大会儿他们就来了!”
婆子出去了,黄娃子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戴着五十斤的枷锁,举步维艰,身后又挨着狱卒的鞭打,很快就撑不住倒了下去。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一头栽倒向了地面,之后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吃过一碗粥后,黄娃子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坐起来了。
婆子晚上不在这里过夜,等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时,婆子就和来人交接了看护的工作,回自己家去了。
“三弟——”
“李过——”
黄娃子料想门外来的是自己的三弟还有侄儿李过,便开口喊叫。
脚步踏进茅草屋,黄娃子看到的却是几个陌生的面孔。
“你们是谁?”
黄娃子看着几人,惊疑不定。
难道是艾诏那个老不死的还不放过自己,又派了打手来置自己于死地吗?
“是艾诏那个老不死的派你们来的吧?来吧!要杀要剐随便来!老子死也不皱一下眉头!”
黄娃子忍着背后的剧痛,就要坐起来挪下床。
对面立即有个年轻人上来了,黄娃子以为对方要自己的命,就干脆的梗着脖子让他们来杀。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那人上前直接扶住了他,轻声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要乱动!”
黄娃子睁大眼睛看着来人:“你们不是来杀我的?艾诏那个老不死的究竟想干什么?告诉他,老子……”
张爱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是艾诏派来的人。”
“你们——,额——”黄娃子愣住了,这些人不是艾诏派来的,那是哪来的?
“我们是大同商行的人,我是大同酒馆的掌柜,这些都是我们的商行的伙计。”张爱水简单介绍。
“你经常到我们酒馆里喝酒,我是认得你的。那天见到你被枷锁枷着游街,又被狱卒鞭打,我们看着不忍心,便在你昏倒之后把你救了回来。”一旁的杨汉文进一步解释道。
黄娃子想了想,想起来大同酒馆之后确实坐了一个掌柜,面前这个领头的年轻人可不就是大同酒馆的掌柜嘛!
“原来如此!我李鸿基烂命一条,没想到能够被几位兄弟相救!你们救了我的命,以后我黄娃子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