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不久,辽东分部刺马卫部长吕天秋就赶到了金州,他可不是预先知道了楼世聪要来,而是带来了一个让人心情沉重的消息。
“前天的时候我们就探到有三波骑兵往辽南来了,大雪刚刚停下,建奴就缇骑四出,这建奴必然要在来年有大动作,我连忙派人伪装成建奴的样子前往建州卫那边谈听了一下消息,建奴内部到处流传着老奴将动兵攻打广宁卫的消息,现在他们担心会被明军从沿海登陆,像是三年前袁可立一样给他们吃大苦头,因此这一个月他们会在整个辽南地区加紧巡察。加上前两天看到一伙骑兵过来,我有些担心,便过来提醒你们。”
吕天秋将他这几天的经历向楼世聪等人说明,看了看众人又接着道:“结果我们走到复州城下的时候,刚好和几个建奴骑兵遇上,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停留,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便加速离开了,他们马背上似乎还驮着一个受伤的人。我让人跟上去,就发现从建州卫的方向又来了一支部队,他们和那几人遇见了之后带着那几人折返回来,往辽南来了。我猜测和咱们有关,便带人加速过来了!他们也就比我们最多慢上半个时辰,我们要赶紧走,再不走肯定要被围的!”
“吕部长,对方多少人有没有探清楚?”楼世聪和吕天秋、齐安平等人单独找了一个屋子谈话,这个屋子里只有刺马卫还有民兵营的一些高级军官,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
“三百人左右,二十多个骑兵,看样子是建奴的巴牙剌,其余的都是步兵,里面大概有一多半都是包衣。”吕天秋回答。
楼世聪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全骑兵,否则的话三百骑兵一冲击,他们绝对是没有任何的胜算的。
但如果是步兵为主,或许还可以打一打,至于那二十几名骑兵也不是问题,在火铳的射击下,他们拼死冲到他们近前也不会有超过五个骑兵幸存。更何况,这一次楼世聪让王延当作雪橇拉来的小船里面可以有大杀器,绝对可以给这些个建奴一个惊喜。
“三百多步兵的话,或许我们还可以应付。不过如果对方半个时辰就要追上的话,那咱们带着那么多的老百姓是跑不了的,只能打一仗!”王延出声道。
齐安平皱眉:“这位兄弟可能不了解建奴,建奴颇为勇猛,往往以一敌三,尤其是他们的巴牙剌步兵,是建奴八旗里面的精锐,咱们虽然有四百多兵力,但是一样不是这些建奴的对手。就算能够打赢,咱们也要付出极大地代价,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两百刺马卫就这么硬拼一次就得打光!”
“嘿嘿,齐旗队,你多久没回澎湖了?我看这次集训你也一起回去吧,现在咱们澎湖可是大变样,你看这自生火铳,绝对能把这些建奴打个落花流水!”王延不以为然。
吕天秋摇摇头:“王旗队,这自生火铳我们从澎湖来的时候带了一两支。你们有所不知,火绳铳和这燧石发火的自生火铳都是需要引药池的,咱们在填装火药之后,如果风大,引药池里面的引药就会被吹飞,造成火铳无法激发的现象,因此长城九边多用传统的三眼火铳,实在不是缺少鸟铳,而是北风多大风,鸟铳、自生火铳在这里水土不服!夜里风大,咱们填装都是问题,更不要说风吹火药的事情了,火铳根本派不上用场!”
王延脸上有些尴尬,楼世聪则是若有所思。
他的确注意到了,港口是在一个山坳里面,风力微小,基本上对火铳的发射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当他走出港口往金州卫来的时候,那一股股冷风几乎能把人吹倒,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子割一样疼。这种大风之下,火药怕是根本倒不进去引药池,更不要说列队齐射了。
“咱们将他们引到城里来怎么样?”金莘开口了,这个闷油瓶似的年轻人话很少,基本上都是别人问一句他说一句,别人不问他他绝不多说一句话。
听到金莘的话,楼世聪和王延都是眼前一亮,而齐安平和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