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是叫我孙营长吧,现在还在军中,不敢被大人以表字相称!”孙效猷苦笑道。
李祥宝让他坐下说:“现在是私下场合,我们就以表字相称好了,额,虽然我还没有表字……”
“长寿,你父亲落了何职?这次来信,是让你回家去,还是让你和他一起去上任?”陈玉成开口道。
“陈堂正,我父亲信里面说,他被任命为江南铜山参将。这次来信,是……是让我和他一起去赴任,想让我在军中锻炼一两年……”孙效猷回答时有些吞吞吐吐。
李祥宝明白了,现在孙胤武中了武举人,任铜山参将,肯定希望让自己儿子在自己眼前,一来可以在军中锻炼一二年,二来也好照顾,不至于被人欺负。
但是如今孙效猷在李祥宝手下已经当上了营长的职位,手下管理一个营四百二十人的兵力,这可不是军中一两年就能坐到的位置。一方面孙效猷肯定是想见到父亲的,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放弃在李祥宝手下的职位,因此纠结。
陈玉成和张敦一看孙效猷这个样子,就明白了情况。
张敦和蔼道:“这是好事啊!长寿,你有一年多没和你父亲见面了吧?这次一定要去见一见,好好和你父亲住一段时间。也不要忘了帮我们几个老家伙问候一下你父亲,如果以后胤武兄有空,也可以来北港看看我们!”
孙效猷答应着,却不敢看张敦的眼睛。
“长寿,这近一年来,你在澎湖的表现我和陈老弟都看在眼里,是个努力上进的孩子啊!我也常听说,你带的小旗还有现在的营,每个人都很佩服你,皆是因为你心系战士,细心仁厚。那个勤卫营的营长汪仁水,就和我提起过你好几次,说孙效猷这小子可以,以后进兵务堂做堂正都行。无论是带兵还是指挥战斗,平时的训练,样样都是优异,真是堪比俞大猷、戚继光这样的名将少年时!现在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有很长,等到时运来临,或许大明真的能够再出一个俞大猷、戚继光这样的名将也未可知啊!呵呵呵——”
张敦看着孙效猷一顿夸,把孙效猷夸得都脸红了,连连谦虚表示都是士兵的谬赞。
陈玉成面无表情道:“长寿,你现在在这里可是前途无量,我们现在拿下了北港,将来整个东番都要纳入我们的靡下,要好好努力啊!”
孙效猷听着这话,没有吱声,陈玉成接着道:“长寿,你对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两位堂正、还有大人的细心照顾关怀,长寿谨记在心!这多半年来,在澎湖还有在大人的身边受到的栽培无法以量计,两位先生还有大人的恩情,长寿必然不会辜负!”孙效猷起身跪在地上,向李祥宝还有陈玉成张敦叩了一个头。
陈玉成和张敦微微点头。
李祥宝连忙将其扶起,孙效猷谢绝道:“这次父亲召我回去,我虽然有想要留在父亲身边的想法,但是留在大人身边才是我最适合的路。我只是许久没见父亲思念父亲而已,希望两位堂正能够准我一段时间的假期,容我回家探亲。”
张敦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你母亲现在正在澎湖,这次回去,是要和你母亲一起去吧?我会吩咐澎湖专门为你们安排一条商船送你们,正好还能顺便给南直隶的刺马卫捎点东西。”
“张先生要我给刺马卫带什么?我一定送到!”孙效猷承诺道。
“呵呵,不急。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先去探亲,商船会在吴淞口停下。新在上海县开办的棉纺厂即将开业,这便是给他们送的一批东西。到时候商船就不能继续送你们了,剩下的路需要你们自己买车马过去。”张敦道。
“能送到吴淞口已经是蹭了好一段路了,长寿和娘亲也知足了。堂正还需要长寿做些其他事情吗?”
陈玉成道:“本来这些事情不该交给你的,可是南直隶那边现在也急缺人才。送你的那艘商船上会有十几个识字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