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乙天赐也认出了自己,并且自己现在是以一个富商的形象出现的,比当年落魄的样子好了许多倍,乙天赐当年就能躲着自己好几年,现在见到自己这个样子,很可能会第一时间逃走。
想到这里,刘学曾道:“刘信,你带着孙盼、王三小三个人跟着那个华清,特别要盯着刚刚跑来传信的那个人,一定要摸清楚那人在哪里住,派人盯死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刘信愣了愣:“队……掌柜的,那个人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是你该问的吗?”刘学曾冷冷的看着他:“保密条例,五百遍!”
刘信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多问,连忙去找孙盼和王三小去了。
刘学曾目光微眯,运河上,华清他们的船只依然在视野之中,并未走远,他仿佛看到了,船尾好像有人再往后张望。
“天赐,你在看什么?”
华清冷不丁的从身后拍了一下乙天赐的肩膀,乙天赐“啊”了一声,好像从噩梦中惊醒,脸都吓白了。等到转身看到是华清,连忙辩白道:“没……没什么,我……我出来透透气!”
“透气?”华清哂笑了一下:“这船尾透什么气!要透气去船头去,咱们到那去吹吹风!”
“哦,好!请大哥先行!”
华清身形根本没动,他搭在乙天赐的肩膀上的手按得更紧了些:“天赐,你和那个刘掌柜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刘学曾以前是咱们华亭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此人?”
“他……”乙天赐脸色不自然:“大哥当然不会知道,他离家十几年了,家里人也死光了,就剩他一个。若不是我俩从前相识,华亭县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他了。”
“你俩有仇吧?”华清睨着他。
“啊?哪有的事!”
华清看着乙天赐苍白的脸,促狭的笑了:“是吗?我记得十四年前,你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山东,说是要投靠山东的一个大哥,结果三年后你又回来了。我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吧?”
“大哥,你不相信我吗?我的确是去了山东,只是我去不久,那个大哥就去世了。我在山东又待了一年多,因为那边闹罗教、闻香教,咱们粮帮被挤压的没了活路,我为了避战乱,只好回来了。这些句句属实啊!”乙天赐辩解道。
“我当然相信,只是你出去真的只是因为要去拜大哥吗?”华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
乙天赐想辩解,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编不下去了,去山东投靠大哥是真的,逃避战乱也是真的,但是投靠大哥就是因为家乡待不下去了。他坑了刘学曾的家产,怕刘学曾报官,只好远走他乡。几年的时间里,刘学曾的全部家底一千多两银子全部被他挥霍完毕,其中有一部分被山东的大哥勒索了去。
最终他花光了钱,又是吊儿郎当的回来,和之前丝毫没有区别。
只是他再也不敢见刘学曾,他竟然心中对刘学曾有了种淡淡的恐惧。也许,是他还有一丝良心。
“行了,你不想说,老子也不问。但是不管你们从前什么仇什么怨,以后就都算了。明天你带上两个人再来一趟,告诉刘掌柜他说的合作老子接了!不过在原来的条件之外,每年还得给咱们几匹布给兄弟们做衣裳!他们是织布纺纱的机户,这点布不算啥的!”华清摆手道。
乙天赐沉默的点了点头,不想再多说话了。
回到华亭县之后,乙天赐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刘学曾消失的这些年,他以为刘学曾已经死在了外面,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回来了。而且还是以那样一个身份。
当时自己骗光了他的家产,让他投的钱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刘学曾东山再起,并且再次做下了一番事业,成了大富商,这次回来,肯定要找自己算账的。
他不知道刘学曾将会怎样对待自己,但是一旦被其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