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的第一天,金候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李祥宝的官署衙门,身后带着几个穿着棉甲的士兵。
“猴子你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看地图的李祥宝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
平时猴子都是一副谨慎的样子,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松。如今带了好几个人过来,脸上带着郑重,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陈宇勋传来消息,钟六已经同意投降,但是不愿意来澎湖。另外,蔡三的将近十万两银子已经全部找到,不过最大的那一笔银子,埋藏在蔡三侄儿墓附近的,被钟六提前挖走了,现在都在钟六手里。”猴子开口道。
李祥宝点点头,钟六的行踪他回来之后才知道,陈宇勋在福州时派出了大量的刺马卫成员出去打探,终于找到了他的蛛丝马迹。
经过几次联络,对方的态度有所松动,但仍然对他有着十分明显的敌意。
毕竟他用计骗走蔡三,拐跑了他手下的兵,钟六都看在眼里,再让他相信,那很难。
不过刘五说的对,蔡三和蔡五两人都不能杀,杀了他们军心会乱。现在所有降兵除了营长以外其他领导层还是原班人马,存在着隐患,需要一个契机,将他们彻底替换,才能真正把握在手中。
“不愿来澎湖不行!他想要投靠我,就必须来澎湖。至于银子,整整五万两银子,就算他现在吞并了几支势力也不过千把人,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能干什么?有钱虽好,但有命花更重要!”李祥宝冷哼一声。
金候声音清冷:“我看不如派刺马卫过去把他暗杀了,剩下的人自然会树倒猢狲散,到时候银子直接抢回来!”
“不行!”李祥宝摇摇头:“钟六这个人,我舍不得杀。当日在两军阵前,我就知道这是个人才。虽然在我们手中落败,但是能把一群农民训练成骑兵,可见这个人是有本事的。那些骑兵冲锋的时候马头齐头并进,毫无散乱的样子,几乎可以和边军铁骑相比了。若是他们当日穿了甲胄,咱们大概率会被骑兵冲散,也就没有今日了。”
“告诉他,银子让他送来。至于他不愿意来澎湖,就暂时让他先去惠安,在仙女湾旁边净峰寺一带驻扎。我们的人手也要安插过去,不愿来澎湖,至少要听指挥!”
金候点点头,刘五从门外进来,看着李祥宝道:“大人,钟六不愿意来澎湖,说白了是对我们有戒心。这个人有勇有谋,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也曾经在王梦熊手下当过兵,对军队行伍想必了解也不少。这个人领着一群人逃到山上,拿着银子供给一帮弟兄吃喝,说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样的人,只可用软,不可强硬!既然他怀疑我们会暗害他,那我们不妨就派他的弟兄过去,等到他看到之前来澎湖的人都活的好好的,过的好好的,一个人都没伤,便可放下心来过来澎湖了。”
“蔡三如今身在囚笼,且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了,怎么还能出面为我们当说客?”李祥宝皱眉。
“大人忘了一个人,蔡三不是还有个兄弟蔡五吗?如今不是在澎湖呆的好好的,咱们不妨给他安排一个官职,等到剿灭李魁奇参与势力之后,再让蔡五带着几个钟六的旧相识,去请他一起回澎湖。那时他不会不答应的!”刘五笑道。
“蔡五?”李祥宝想起来,确实有这个人,当初两军阵前那个魁伟的大胡子中年人就是他。
“让他去劝降,不是放虎归山吗?到时候钟六和蔡五一起跑的没影儿,咱们去哪里找他们?”金候质疑。
“不会!金堂正有所不知,蔡五每日在澎湖闲逛,已经三番几次提出让我帮他找个差事了。他和蔡三都是义军,作为首领他和蔡三这种自私自利的不同,是真正带着一帮百姓讨生活的。自从这些降兵在澎湖吃喝不愁后,他就彻底没了反心。我看,可以信任!”刘五正色道。
金候还想再说,李祥宝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