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宝转身,脸上挂上了笑容,柔声道:“蔡首领,你这次来还带了银子?”
他明明已经在这些流寇降兵刚下船的时候就将所有的船只都翻了个遍,压根半两银子都没有。而那些流寇身上的,他又不好去明抢,于是等于是收了这帮流寇除了人来了啥也没带。
一个个的全是空手到。
一方确实是忙,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压一压蔡三的性子,让他自己忍不住将他所劫掠的银子掏出来。
打下来惠安县城,军队出兵的全部开支,加上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也才一千两不到,而收入却达七千七百两,净收入六千余两,不得不说战争是获得权力与金钱的最佳途径。
而设计将蔡三引诱来澎湖,当然也不是仅仅图他的人马,更重要的是蔡三劫掠周边府县获得的财宝。要知道光是蔡三吃剩下的惠安县城,都能从金狗儿嘴里扣出来近一万两,更不要说拿了大头的蔡三了。
这也是俞咨皋以及其他将领一直死咬着蔡三不放的原因,前几天福建外海不断有参将施德政以及高文山的战船出没,便是为了寻找逃亡海外的蔡三身影,而他们打的,大部分都有这批财宝的主意。
有了这些财宝,那些丢失的战船就全都不值一提,只要逼问出那些财宝下落,十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是够了。
“那些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我把银子全都藏在了大陆,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以一两五钱一个人的价格给你!”蔡三肉疼道。
他有多少钱,他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一个县城、一个城镇的抢,怎么说十几万两是有的。就算按照一个兵一两五钱的价,对他也不过九牛一毛!
“好!”李祥宝答应道。
蔡三刚露出喜色,就听到李祥宝道:“十两银子一个兵,一千个就是一万两,蔡首领你告诉我银子藏在哪?兄弟这就去派人取!放心,该是多少是多少,蔡老哥就算你有座金山在那里,兄弟也决不多拿!”
“什么?!”
蔡三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再三碰到摔的地方后,他干脆直接躺下。但口中却愤愤道:“十两银子一个人,你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再说,我根本就没有一万两!哪来的一万两付给你!”
“没有啊?那就难办了!告辞!”
李祥宝脸上笑容收敛,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连和他站在一块的刘五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李祥宝脚步已经在门外了。
“大夫不用请了,蔡首领说他铜皮铁骨,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离开院子之前,常贵促狭地拍拍守门卫兵的肩膀,又贴近了轻声道:“大人晚上请吃烤鸭,你们几个再辛苦辛苦,等里面的劲儿磨磨就好了!”
“好嘞!贵哥儿慢走!替我们谢谢大人!”
几个卫兵脸上绽开了笑容,虽然还在站着岗,但心已经飞到了晚上的烤鸭身上了。
“大人,这蔡三可不能杀,他原来手下的兵都在澎湖。他作为这些兵的老领导,杀之则军心不稳!”走在去港口的路上,刘五提醒道。
“刘先生,我明白!”李祥宝点点头。
“不能杀,同样也不能放,此人有狼子野心,放了是放虎归山!”
李祥宝转头看着刘五道:“刘先生,你说我要是把老虎的牙都拔了再放呢?这老虎会怎么样?”
刘五正色道:“老虎没了爪牙就是大猫,但是,老虎的爪牙可不容易拔!”
“那就请刘先生想想办法了,帮我拔了这个老虎的爪子和獠牙!”
蔡三并没有等多久,从前船上的老军医王艮就亲自来给他看伤了,这当然是李祥宝吩咐过的结果,在门口常贵的那番话只是为了恐吓蔡三逼其就范而已。
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明显是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但李祥宝此时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惟一让他担心的,是钟六逃走后,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