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我寺,不知所为何事?”
一个白胡子老和尚站在包围圈之外,出声质问。
李祥宝等人任由这些和尚包围自己,并不像是强闯进来的强盗,这让老和尚松了口气,因此态度还算友善。只是他们打了小沙弥,这让老和尚有些不喜。
“我们来是想拜访贵宝刹的一位禅师,谁知来到后发现贵宝刹大门紧闭,敲门也无人回应。翻墙开门实在是无奈之举,还请禅师见谅。”李祥宝恭敬的一拱手,礼仪尽足了,这让老和尚颇有好感。
只是一开口依然是冷冷的语气道:“因山下匪患,本寺暂时不接待来客,还请施主回去吧!”
“匪患?哈哈哈——”李宓大笑不止,让一帮和尚摸不到头脑。
“施主何故发笑?”老和尚奇怪道。
“大和尚你可知道?山下的流匪从来没来过净峰山,况且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离开惠安,现在已被官军消灭。而惠安在大半个月前就被我们大人收复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匪患?”李宓讥讽道。
殷必成则冷脸道:“这位便是我们家大人,澎湖巡检司巡检使,你们拿着武器对着我们大人,是和山下的流寇有勾连吗?”
老和尚一听李祥宝是朝廷的官,连忙摆手让大和尚们撤下棍棒道:“老衲慈明,刚刚不知大人身份,请大人恕罪!”
李祥宝颇为随和的摆摆手道:“无妨。晚生李祥宝,今天是特地来拜访前惠安知县陈玉成先生的,不知先生何在?”
“陈玉成?”慈明老和尚皱眉想了下道:“大人说的是普照禅师吧?普照正在寺里,只是他向来不接待任何来客,大人可能要失望了!”
“烦请慈明大师通报!”
慈明点了点头,让大和尚们都退下,随后将李祥宝等人带到了一个禅房内,让他们稍作等待,老和尚自己去通知普照和尚。
“大人,这陈知县当年可是进士出身,为政期间爱民如子,颇受乡亲们爱戴,我爹在家时,就常常提起陈知县辞官出家的事情,我爹也曾经写信劝过几次,不过陈知县始终坚持,道心炽热,实在是难以被人说动!”孙效猷一路上都在和他说着这位传奇的陈知县的事迹,此时会面之前,又开口了。
“长寿,你说这陈知县会答应本官出山吗?”
李祥宝站在禅房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风景,从窗户里能够直接看到惠女湾,此时的惠女湾碧波荡漾、阳光洒满少滩,风景美不胜收,这要是在后世,妥妥的海景房。
孙效猷摇头道:“大人如果直接说出口,怕是根本见不到陈知县的人,更不要说答应我们了。”
“依你的意思,我不该直接说出口?”
“大人,当年陈知县出家,是因为‘道’的问题,他在寻找自己的道。至于是否是真的想要出家当和尚,听我父亲说,陈先生拜的佛不在佛堂,而在本心,我想,应当是不是要当真和尚的。”孙效猷道:“只要大人能帮助陈知县找到本心所在,陈知县一定会答应您和您一起下山。”
“这简直是胡扯!”李宓瞪眼道:“谁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咱们怎么可能猜得到?”
殷必成也摇头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可能不可能,我们都要试一试,陈先生是大才,若能到澎湖来,以后老师也能少操劳一点了,而澎湖也当快速壮大起来,早日驱逐红毛番人!”
孙效猷道:“大人说的是,今天我们来到这里就是就是请贤。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位佛堂遗贤请下山去!哪怕是烧了诸葛孔明的草芦,也要请走这位卧龙!”
李宓闻言嘿嘿笑道:“这个好!这个我拿手!待会要是动起手来,那知县就交给我,保证给他伺侯舒服了!”
几人正谈话间,一位老僧从门外闪进来,正是刚刚带他们进来的慈明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