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山,凭什么要我的兵顶前面?我这些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卫所兵,敌人一冲就散,根本挡不住,这前面的位置得留给身强体壮的部队才行!”
丁粲几乎将话挑明了,身强体壮的兵,他和徐凤青带来的卫所兵都不是,只有高文山自己花银子养的二十几个家丁,还有李祥宝的澎湖兵。
高文山不愿自己顶上去,那就让李祥宝顶。总之,他不会上去当炮灰的。
“啥?你好意思让一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顶上去?这前锋的位置有多重要你丁粲不是不知道,军令如山,让你上你就上!”
高文山强逼着丁粲派兵顶上,丁粲再三拒绝,哪怕高文山抬出来都司沈寿崇都没用,最后高文山没办法,只好让徐凤青带上他的人顶上,自己这里再出十几个家丁。
而丁粲,则不情不愿的去了右侧,一千余人组成了一道堤坝,即将面对涌来的流寇洪流。
流寇的斥候率先露面,看到石狮街这里拦阻的官军,立即回马回去向首领禀告,与此同时,高文山也下令越过前方的山坡,立在高处。
二百米开外,约三千流寇队伍横在众人前方,在各贼兵小头目的喝令下,逐渐也形成了一个一字排开的阵型,两军相对,一时间充满了喧闹声。
高文山挥了挥手,号角呜呜吹响,最前方的徐凤青部开始摆开阵型,刀盾手在前,而弓箭手退后,准备进行齐射。
李祥宝骑马过来,在高文山下令之前道:
“高指挥,王大人给我们的指示是,先招降,不愿投降的再杀。我们不妨先试着招降,避免造成无谓的死伤。”
高文山正想发号施令,突然被人打断,一看是李祥宝这个毛头小子,顿时没好气的道:“投降个屁!这些都是滚刀肉,根本没得谈!要想投降早投降了,直接上去砍就得了!”
丁粲这回罕见的没和李祥宝唱反调,连忙帮腔道:“对对,李巡检说的不无道理。敌众我寡,咱们人少,打起来肯定吃亏,能招降的还是要招降。”
高文山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好好好!就依你!李祥宝,既然你要招降,那就由你来!”
李祥宝拱手告退,挥手让李宓马二蛋跟上来。
三人骑着战马缓缓靠近流寇队伍,对面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喧嚣的噪杂人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饥民拿着乱七八糟的兵器,或站着或坐在地上好奇的看着不远处官军的身影。
李祥宝等三人来到两军阵前,刚刚好到两边都是相等的距离,静静等着蔡三一方出来人说话。
很快,流寇队伍从中间分开,三个骑着马的头目从流寇丛中出来,和李祥宝等三人靠近了。
双方相距近一两米停下,李祥宝这次看清了这些义军首领的模样。
来的三个人里面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身上还有未愈合的刀口,眼中带着几乎化成实质的杀气,第三个是一个中年大汉,留着络腮胡,但一双眼睛里到处透着精明。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对面一个年轻人喊道。
李祥宝暗暗好笑,这个流寇首领看起来是识得几个字的,或者看过戏听过说书先生说过书,明末戏曲已经兴起,说书先生更是到处都是,三国演戏等故事早就耳熟能详,这个义军首领直接将小说戏剧里的东西用出来了。
马二蛋道:“这是大明澎湖巡检司巡检使李祥宝大人,我们大人爱民如子,不忍心看老百姓揭竿而起、官民自相残杀,希望各位首领能够放下屠刀,归顺朝廷,我们大人保证各位的安危!”
那问话的年轻人哂笑了一声,说道:“别放屁话了!你们这些狗官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就算我们投降,我们这里有几万张嘴呢,你们大人确定能喂饱他们?喂不饱又当如何?不能偷不能抢,我们还不是要被你们杀? ”
另一个年轻人也道:“劝降的话,这位大人还是请回吧!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