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效猷沉声道:“草民求之不得!已厉兵秣马久矣!”
“好!”李祥宝走到其近前,拍拍孙效猷肩膀道:“所有青壮十二人一队,编做七支鸳鸯队,和原有战兵队伍混编做一小旗。张忖为旗队长,孙效猷、李鱼儿为副旗队长。”
“谢大人!”
张忖、李鱼儿、孙效猷同时跪下受命。
李祥宝招手让几人起来,冷声道:
“既然编做民兵,那便受军法制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澎湖守军有几条军令尔等要记着,违者斩首!”
目光转向马二蛋,马二蛋立即憋红了脸扯着嗓子道:
“军法有三:一勿犯百姓,二缴获归公,三勿通敌叛逃。违反此三条者,斩首!”
张忖上前,冰冷着面孔大声喊道:“都记住了吗?”
澎湖来的两支经过大半年军事训练的明军齐声大喊“记住了”,而另一边的民兵却鸦雀无声。
张忖给李鱼儿一个眼神,李鱼儿抽出腰刀,寒光闪闪的刀锋让人物畏惧:
“来的都是哑巴吗?记住了没有?”
在李鱼儿的威慑下,民兵队伍传来一阵散乱的回应声。
李祥宝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威效果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授恩了。
“各位,治军需要严明,军法务必恪守,只要各位好好表现,收复县城后,每人发放一两饷银,且服役期间,粮米充足,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听到有饭吃不会饿肚子,还有银子拿,这些早就饿的眼放绿光的饥民顿时激动起来,浑浊麻木的眼中也逐渐绽放出了光彩。
效果达到,李祥宝便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张忖。
张忖是疤子一手带出来的兵,平日里训练表现平平,但对战阵却有着独到的见解,皆因他父亲原本是一秀才,后来家道中落读不起书,到他这里就落到了当兵卖命的境地。不过自幼家里有几本兵书,他常常拿来看,竟培养出了几分指挥的天分。
疤子和他提起过几次,这次出来,李祥宝特意将之拎出来试试。
民兵八十四人正好组成七支鸳鸯队,原本可以作为一个整编小旗,现在加上澎湖来的原有两个小旗战兵,就成了一个包含九支鸳鸯队的扩编小旗,共一百零八人。而失去了鸳鸯队队长徐浩,实际上应当是一百零七人的兵力。
在张忖的指挥下,很快民兵队被分作九人或十人一队,不足十二人的差额则用澎湖战兵的两支鸳鸯队补上去,同时作为队长和副队长,负责整支鸳鸯队的初训和指挥。
不过片刻时间,一个扩编小旗便整备一新,九个鸳鸯队各排成一队面向李祥宝。
“这个张忖果然有些本事!”李祥宝心道。
能在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将这些未经过任何军事操练的农民整顿成整齐的队伍,已经相当有能力了。
“埋锅造饭,吃饱肚子后,立即出发,到县城外二里外行营驻扎!天黑之前,务必赶到!”
李祥宝下命令后,下方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
上岸之前,每个士兵带足三日口粮,没有运粮车跟随,这一餐让近一百余人吃饱,意味着只够吃这一顿的。
解散后,几个旗队长和李祥宝一起进房间议事。
“大人,不知进攻惠安县城,可有计略?草民愿闻其详。”
刚进房间,孙效猷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进攻战略。
李祥宝在床边坐下,呵呵笑道:“看来孙旗队长是有疑问,但说无妨!”
孙效猷拱手道:“那大人,孙某便实话实说了!数量上,敌人二百有余,我军一百余几,敌众我寡;战力上,对方皆是亡命之徒,我等多为农民,敌强我弱;攻守上,敌人为守方,我军为攻方,天然处于劣势,敌上我下;粮草上,敌人不择手段,同类相食,耐力绵长,我军粮草不继,不能持久。此四者,皆为弱势,实在不宜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