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有什么顾虑的?说给哥哥听听,不然哥哥就掏出你的心听听你的心声……”
王虎嘿嘿笑着,不怀好意的磨砂着刀柄。
那李安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纵使嘴唇都打哆嗦了依然嘴硬道:“你……你们这群魔头!你们要杀就来吧,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消息的!”
“任何消息?”
李祥宝眯着眼睛,装填好的燧发鲁密铳也瞄准了李安,不过只是装装样子,连击锤都没打开。
李安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斟酌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惠安县城的消息,其他的我不知道!”
“那就先讲讲惠安县城的,县里还有多少人?原本有多少人?知县什么时候跑得?什么时候开始完全失序的?”
李安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人数不知道。知县是四月初一跑的,自从知县跑了之后,县里仅有的十几个衙役都被流寇杀光了,之后没人管理,整个县就都失控了,后来我逃出去了,县里的情况不知道,今天回来也是回来打探情况。”
“所以,你是为谁打探,又是谁派你来的?”李祥宝又将铳口对准了他。
李安脸上变色,语气变得决然道:“这些无可奉告,你要杀要剐随便!”
李祥宝笑了笑,移开铳口,从怀里掏出腰牌道:“大明官军,澎湖巡检司巡检使李祥宝,这些是澎湖守军,现在可以说了吗?”
看清楚腰牌上的字,李安立即换了脸色,欣喜道:“官军?你们是官军?官军要收复惠安了?老天爷,乡亲们终于等到官军来了!”
李祥宝命解开他手上的束缚,王虎刀一挑,李安手就自由了。
“大人!求求您救救惠安百姓!这些杀千刀的流寇,都快把整个县的人祸害光了!剩下的乡亲躲在山里不敢出来,全靠我和其他几位弟兄从外面送水送米,不然全都被金狗儿杀完吃完了!”
李安噗通一下给李祥宝跪下,不住叩头。
李祥宝将之扶起,问清楚情况。
明确了李祥宝的身份,李安方才放心道:
“大人,在匪军攻打县城时,许多百姓便携家带口逃出县城,经县里做石雕的李老伯带领着,第一波约有三百多人直往城南而去,走了十里到了许坑柄村,和村里人一起上了崧洋山。那崧洋山上有个山洞,入口只能容纳一人进出,里面却大,能容纳二三百人,往年兵灾时乡亲们都是躲在那里。我们进去后便由我们几个青壮年送水送米,等到匪军退走之后,我们便回到了县里,但谁曾想走了虎豹又来了豺狼,刚回去没两天,那街上的流氓金狗儿从乡下带来了一批心狠手辣的亡命徒,烧杀抢掠,回去的人只有一半人再次逃了出来,剩下一半都被困在城里,被那金狗儿残害了。”
李安抹抹眼泪,接着道:“去年大旱,今年又发洪涝,天灾不断,种下去的稻子还没等长出来就没了,乡亲们从去年饿到今年,但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也都没吃饱饭过,去年今年连着遭遇大旱大涝,彻底把人饿坏了,互相换着孩子拿来吃的不在少数……山洞里已经断粮三天了,山上野菜都被采光,饿的没办法,李伯让我回县里打探打探情况,看能不能回来,或许回县里还有点活路。”
“崧洋山?”
见李祥宝疑惑,李鱼儿开口道:“大人,我家就在泉州府。这崧洋山我也听过,在惠安县东南三十余里外,是附近最为高大的一座山,风景秀丽,山上的确有个大洞,名叫松阳洞,听老人说宋元的时候闹兵灾百姓们都是在上面躲着,易守难攻,极为隐蔽。不过我也只是听说,没实际去过。”
李安点头:“正是。青天大老爷,我们惠安县全部乡民,都拜托大人您了!”
说着,李安又跪了下来。
李祥宝将其扶起,问道:“洞里还剩多少人?有多少青壮男子?”
“第二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