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平章大人很快走了。管家温苏斋侍立在旁,试探着唤道:“……小郎君?”
温恪却一动不动,愣愣地跪坐。他望着满地纸片,忽然懊悔起来,心里憋闷,一把将那漂亮的策论狠狠揉成团,远远地丢在角落里。
温苏斋明白少爷正当气头上,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老爷他近来……在朝中颇有些不顺,小郎君也须懂事些。”
温恪毫不客气地瞪着温苏斋,反唇相讥道:“仕途不顺?我看是他嫌官还不够大,急着想再往上爬一爬呢!”
试问当朝宰执往上还有谁?唯有崇政殿金銮座上的那一位!温苏斋闻言大惊失色:“少爷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呀!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温恪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他将地上的碎纸片一一收捡,温苏斋便冷汗涔涔地赔着笑,陪着这祖宗。
待北斗已升到中天,温恪将破破烂烂的《揖仙录》用琉璃镇纸压好。烛火快要燃尽了,他回过身,秀颀的身影笼在灰白的月影下:
“你走吧,不必看着我。明日早课,我根本不愿去。”